而且这些人半点消息都查不到,这么多刺客,不可能突然出现在盛京和猎场,一定之前就埋伏在周边,余盛自然也追查了,可是一无所获。至于余国公,唐云知道。这是裴越泽留下来用来制衡她的,裴越泽知道余国公当时出现在猎场绝非简单的护驾而已,但是他没有追究,唐云并不能完全让他放心,他封了余国公辅国公,唐云摄政王就是让他们谁也越不过去谁,互相压制,如同当时的余国公府和忠勇候府。“少傅。”耳边响起声音,拉回了唐云的思绪。“怎么,你睡不着。”裴庆云轻轻摇摇头,他脸色苍白,比当时中箭躺在床上的裴越泽好不了哪里去。他从锦被里伸出一只手握住了唐云的手道。“少傅在这里陪着我。”“好,我不走,你睡吧。”唐云想抽出手给他盖好被子,谁知裴庆云拽着她的手不放。唐云叹了一口气。“你好好休息,养养身子。”因裴庆云生病下不来床,登基大典也没有举行,朝堂民间都流言四起,说是新帝体弱,难堪大任。“嗯。”裴庆云睡下后,唐云她想抽手出去,可裴庆云攥她手攥的紧,她一动,床上的人眉头就皱了皱。轻轻叹一口气,她知道裴庆云这段时间可以是惊弓之鸟一样,心里肯定是不安的,惊醒了他又不知道什么时候能睡着,她轻声对身旁的小豆说。“你去把那些公文搬到这里来。”“是。”小豆轻手轻脚的出去了。因为裴庆云还没搬到朝晖殿里去,这段时间的奏折公文都是呈到东宫里来,早朝已经免了,白日里余国公就是现在的辅国公也会来东宫,她俩一起处理公文。唐云都是让辅国公处理,然后她在看,如果有她不满意的两人在协商。唐云以为辅国公会给她找麻烦之类的,结果并没有,看来很能沉的住气。裴庆云又在床上养了一个月,待身体好些了,唐云召来礼部的几位官员着手登基大典的事情,余盛对这件事情并不上心,知道她要举行大典,还特意过来一趟说裴庆云身子不好,不要勉强,在等等也无妨之类的话。唐云全当他放屁。裴庆云自从病好些后,越发的粘人了,她知道他粘她是因为没有安全感,裴越泽驾崩一事来的突然,虽说余国公是他外公,可裴越泽防备余国公裴庆云也是知道的,他本就不喜欢余国公府的人,好在还有唐云,他自然粘着唐云。“快点,手伸开。”女官过来量衣,裴庆云不配合非要唐云给他量,一番拉扯下来,眼看裴庆云小嘴一撅,唐云扶额伸手拿过量尺给他量了起来。偏偏他还不配合。“你在闹我就走了。”裴庆云不情不愿的乖乖抬手,唐云量完胳膊环上他的腰,裴庆云突然双手环抱住她,少年此时还没她高,头埋到她的颈窝喃喃道。“你别离开我。”唐云本想伸手推开他,突然听到他这样说心里一阵说不出的滋味。“我会替你父皇好好看着你的,别担心。”“我说你别离开我。”少年又重复了一遍。唐云笑道。“好好好。”得到回答的裴庆云勉为其难的放开了双手,女官看到这一幕有些吃惊,而裴庆云身边的宫女太监都见怪不怪了。那女官出了东宫走在回去的路上,脚步匆匆。她想起京中一直都有关于这位新任摄政王唐云的好男风的传言,又想到新帝体弱,病弱美男!好像京中断袖之人大多喜欢这样的,她觉得自己发现了不得了的大事!脑补是件可怕的事情。心中骂了唐云千百遍,先帝刚去,唐云就这样对新帝,还懂不懂什么叫忠君爱国!唐云因着朝中事务多,她又没有余盛那么得心应手,每日里都是留宿在宫里,宫里多多少少有些流言,唐少傅夜夜留连东宫之类的,但谁也不敢拿到明面上说。唐云偶尔抽空回烟苑,待不了多久,就回会有宫中内侍来找,说新帝有事情宣她进宫,其实啥事没有。这在一些有心人眼里,就值得琢磨了,比如,新帝似乎更加信任唐云,对余国公却很冷淡。一时朝中大半人都是朝唐云这边靠拢。登基大典一事,因着考虑裴庆云大病初愈,一切繁文缛节能省则省。顺德二十年春。万物复苏之时,新帝登基,改年号景明。裴庆云穿着华服慢慢走上台阶,唐云和一众大臣站在下面,礼成高呼万岁。因着是初春,在外面呆久了一身寒气,怕他冻着,唐云让小豆给他穿了不少衣服。裴庆云从台阶上下来的时候头上冒着薄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