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药还没过,神志不清到说胡话属于正常现象。
他于是放缓语速:“那怎么样才愿意和我说话?”
柳絮宁想了想:“我不知道啊,我怎么会知道,你自己想办法讨我高兴吧。”
旁边的手机亮了,是于天洲发来的消息,梁恪言边打字边说:“想不出怎么办呢。教教我?”
柳絮宁:“那你去学梁锐言吧。”
梁恪言打字的手一顿,唇边原本因为这幼稚无脑对话而浮现的浅淡笑容骤然隐没。
整间病房陡然陷入宁静,护工阿姨只觉得气温像是莫名降了几分。
只有被麻药侵袭神经中枢的柳絮宁毫无察觉,她看着梁恪言,为自己担忧地催促:“你快帮我翻个身,不然我的肠子要粘在一起了。”
护工往前走一步:“我来……”吧?
“吧”字还没说出口,梁恪言放下手机,俯身贴近她,手从柳絮宁脖子后绕过,揽着她的肩膀,另一只手抚上她的侧腰,小心地往一侧翻转。
“咦,好像不疼。”柳絮宁说。
好幸运,难道她是做完手术不疼的体质?
许是真没清醒过来,笑起来都带着点傻气。梁恪言淡淡地接话:“因为麻药没过。”
柳絮宁心里身上同时蹿出一股气。
好没劲。
等护士不够
“看?——”亮灿灿的金牌从梁锐言松开的拳头里掉落,晃了一下柳絮宁的眼睛。
柳絮宁现在处于一种打一个喷嚏进一场炼狱的状态。她?浑身无力地在医院楼下来回走,沿路经过?的两个老太?太?迈起步来似乎都比她矫健。这金牌也没能引起她半分兴趣,语气见怪不怪:“又是金牌啊。”
梁锐言没得到想象中的反应,全身毛都炸开:“这么平淡?你这是什么语气?”
“金牌见?多了,你什么时候拿个铜牌就比较稀奇了。”
梁锐言忍不住控诉:“有你这样的人吗?”
柳絮宁走到一半就累了,她?开始连声?抱怨:“不想走了,我要回去?了,好痛。”
“这就不走了?屁还没放呢!”
梁锐言说得极其大声?,路过?的一个奶奶冲着两人笑。
柳絮宁很?难不怀疑他是故意的,一拳打在梁锐言手臂上:“说这么大声?干什么。”
她?说完转身就走,梁锐言又紧紧跟上去?:“我不在这几天,过?的如何?”他问,“事无巨细地给我汇报一下。”
柳絮宁:“好的老板。”
她?稍显凌乱的发丝因为风胡乱飞着,蹭到梁锐言的脖颈。柳絮宁讲得认真,从早饭讲到夜宵,倒真能称得上事无巨细这一词。
只是讲到最后,梁锐言很?微妙地发现,每件事里都有一个人的名字。
一个似乎出现在这个故事里很?正常,却又不应该如此频繁出现的人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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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絮宁是第?三天出的院,医生来通知可以出院时梁锐言一阵大惊小怪,连连问医生才三天就可以走了吗,要不要多住几天。
最后是谷嘉裕拍拍他的肩膀,让他不要太?紧张,这只是一个小手术,不要和梁恪言一样无知。
柳絮宁无心听两人的对话,她?手上动作不停,回着班级群里的消息,满身怨气地扣下一个又一个的“1”。
“我哥?我哥又是怎么无知了?”梁锐言好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