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牛肉包子。”“好啊,”曲之意气喘吁吁道:“我刚到呼伦贝尔的那天,毛小姐他们带我去早餐店吃过,很香。”周晟摆手:“不一样不一样,这边的人做牛肉,一个村一个味道,等会儿你们去吃了就知道了,那叫一个绝啊。”曲之意挑眉,丁宴澄也被说得来了兴致,两人一致点头。“不过你平时吃饭都是去食堂吃的吗,我以为你是在戴伯伯他们家吃。”丁宴澄说。“没有啦,还没到时候呢,”周晟怪不好意思地挠挠头:“偶尔吃吃还行,哪儿能天天去呢。”丁宴澄问:“为什么?”毕竟戴爸爸戴妈妈他们也不是那种,别人多吃几碗饭就不待见的人。“偶尔吃一次,叫客人,天天都吃,那是家人,我跟阿雪还没结婚呢,我就天天跑人家家里,这不像话,对阿雪影响也不好。”前面有牛群在吃草,他们跟着部队往旁边绕了点路,曲之意笑着插话道:“你和戴小姐在一起,早晚会是一家人的。”周晟笑得腼腆:“那肯定的,就是结婚证不太好办。”周晟说,当年戴映雪他们一家为了躲避高利贷的追债,直接托人把户籍销掉了,因此从法律意义上来说,他们一家都是黑户。而结婚是需要登记户口的,戴映雪没有户籍,得要先办理户口,才能登记结婚,录入身份信息。“如果重新办理户口,那些人不就可以根据他们录入的信息找到他们吗?”曲之意道。“对啊,”周晟笑着叹了口气:“所以我们一直在想怎么解决这个问题。”这,曲之意去看丁宴澄。丁宴澄:“这个事儿不太好办。”对于大多数来来说,高利贷是一个十分可怕的东西,因为当你还不上的时候,它会利滚利,让雪球越滚越大,你越够不着,内心的压力就越大。而这笔债务,当时的戴家都偿还不起,就更不用说现在了。曲之意问:“那要是一直没有解决的办法,不就要一直拖下去吗?”“当然不会。”周晟一口否定。周晟停下脚步,跑了这么久,他和丁宴澄都只是微微有些喘气,曲之意却是满头大汗,他弯下腰,双手拄着膝盖,艰难地呼吸。丁宴澄轻拍他的背,帮他顺气:“刚才问你就是想让你停下来休息一下,结果你倒好,逞强说还行。”周晟也说:“这边海拔高,你平时肯定不怎么跑步,得慢着点来,感觉累也不要坐下,你就保持这个动作站会儿。”“我,我没事”曲之意咳了几声,脸颊跟脖子通红的,额头青筋看得也很清楚,有几滴汗顺着太阳穴滑落下来,丁宴澄抬手,帮他擦掉了。这个动作太过自然,自然到好像就该是这样,周晟狐疑地多看了丁宴澄一眼,只是狐疑,没往深处想。曲之意保持这样的动作大概两分钟,终于是缓过劲来,他抬头看周晟,问:“为什么不会?”周晟一愣:“啊?”曲之意努力平复呼吸:“刚才我们说到的那个,你说不会一直拖下去。”周晟梗了半秒钟,反应过来了:“你说这个啊。”
“对。”周晟先是笑,然后说:“对啊,肯定不会一直拖下去的,因为我是打算今年过年的时候,就向她求婚。”“可是,不是不能领结婚证?”“哞——”身后传来牛群的叫声,晨风吹过,地上的青草像大海一样,随风卷起一层层浪,草尖扫过脚踝,痒痒的。周晟双手叉腰,抬头望天:“在这个村子里呀,有一对老夫妻,就住在村门口那家,还记得吧?”“那个爷爷啊今年八十九了,奶奶也要八十五了,奶奶说他们年轻的时候,没现在这么太平,很乱,能活下来就很不容易了,没有人会去管你是谁。”“他们上面没有父母,下面没有子女,从头到尾就他们两个人,而支撑他们走到现在的,也不是那张结婚证,是他们自己。”晨风吹在脸上很舒服,周晟笑着看他们,眼里有光:“我觉得两个人在一起,看的不是那张证,而是彼此之间的心,我喜欢阿雪,是喜欢她这个人,跟她在一起,也是因为她这个人,而不是为了那张证。”这话说得太透彻,太合曲之意的观念,听得他都共情了。他朝周晟竖起大拇指:“说得好!”周晟哈哈大笑了两声,他们停下来的这么点时间,部队已经跑出去很远了,周晟拍拍手,继续跑起来:“再跑一圈,我带你们去食堂吃饭。”望着周晟欢快的背影,丁宴澄朝曲之意伸出手:“走吧。”草原上的生活是悠闲漫长的,站在山头吹吹风,闻闻青草的味道,去光脚踩踩额尔古纳河里的石头,抓河里的小鱼。平时感觉时光飞速,在这里,却像是被按了减速键,每一秒都有新事物,很有意义。戴爸爸戴妈妈年纪大了,走不了太远,所以每周戴映雪就会带着他们家的牛,去更远的地方吃草。戴映雪挥动手里的鞭子,打算带着牛群出门了,姜洲从后面追上来:“映雪,映雪,你等等”“?”戴映雪回头看他:“干嘛啊?”姜洲拿过她手里的鞭子:“我们跟你一起去呗?”说着,他指指坐在屋檐下的曲之意还有丁宴澄:“是阿澄,阿澄说每天在家里太无聊。”丁宴澄真想戴映雪挑眉,看看正在和曲之意聊天,浑然不觉的丁宴澄,再看看姜洲:“你,确定是阿澄哥说的?”姜洲一本正经点头:“百分百确定。”“阿澄,阿澄,”姜洲大喊着朝丁宴澄他们这边跑过来,地上的路不平,他没注意,脚下还被一块凸出来的石头绊了一下:“阿——”眼看脸就要摔地上,丁宴澄抬腿拦住了他:“你慢点儿,跑什么呢。”知道戴映雪还在看他们这边,姜洲连忙挡住视线,求丁宴澄:“阿澄你帮帮我呀,求求了。”丁宴澄没理解他的意思,帮什么忙,怎么帮?姜洲小声说:“我已经想清楚了,为了不让我自己以后后悔,我一定要说出来。”“这几天我一直在找机会,今天时机正好,”他握住丁宴澄的手:“阿澄,你和之意可一定要做我辅助啊。”闻言,丁宴澄和曲之意对视了一眼。这些天他们没去管姜洲,每天不是跟着周晟他们部队满草原转悠巡逻(看风景),就是跟着戴爸爸戴妈妈学烤肉(吃烤肉),时间安排得满满当当的,本来曲之意以为自己这次的假白请了,现在想想,那真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