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幼薇这一瞬心里闪过很多想法,有惊诧,有欣喜,有埋怨,几种情绪交织在一起,竟让她一时忘了开口。触及他平静冷淡的目光,徐幼薇莫名有些不自在,轻咳两声,缓缓走到他身边,拿眼上上下下打量:“你没事吧?”东寄月轻笑:“我以为你该清楚才是。”徐幼薇面色微变,刚才那点别扭情绪消失得一干二净,她忙上前拉住他的衣袖,急切道:“喂,巫王陛下,你到底如何了?可不要吓我啊,我年纪还小,可不想为你殉葬。”站在一旁的墨染眼睛都快要瞪出来了,他半张着嘴巴,惊疑不定的凝睇着徐幼薇。这女子是嫌命长么?竟敢挨巫王陛下这般近,还去拉扯巫王陛下的衣袖,还用这样的口气同巫王陛下说话。上一回敢这样做的人,尸体被丢在荒原上,狼群啃食了个一干二净。他目露惋惜之色,好好一个姑娘,只怕要香消玉殒了。然而,墨染眼中的巫王陛下非但没有半分不悦,反而任由她牵着他的袖子,淡笑道:“想要殉葬,哪样这么容易,这点毒还奈何不了我。”他说得平淡,眸光泛着淡淡冷意。东寄月低头瞧她:“害怕了?”徐幼薇轻叹:“当然害怕,我可不像巫王陛下您艺高人胆大,如今想来,这连心蛊是我亏大了,巫王陛下这般惹是生非的性子,我也不知能活多久。”她这番绵里藏针的话,东寄月不以为意的一笑。这回中了白旭升的暗算,这点毒本算不了什么,但他身体里腐骨穿心丸余毒本就未清理干净,两相撞上,才耽误了些时日。他知晓眼前女子有多娇弱,那点疼痛对他来不算什么,但对她恐怕便是另一番景象了。徐幼薇见他没事,提心吊胆几日终于放下,也有了心思想其它的,心里好奇这人追杀白先生不知是否成功了,但她很有分寸的没敢多问。东寄月嫌在庑廊下说话不便,携着她进了里屋,只留下墨染不可置信的看着眼前的一切,他纠结又古怪的看着两人的背影,难道长生天要迎来一个巫后不成?只要一想到这种可能,墨染就忍不住打了个冷颤,他实在无法想象长生天高高在上的巫王,草原部落敬仰的神明,竟然也有人一样的情欲。光是想想,他便觉冒犯不已。墨韵站在窗边将一切看在眼里,他可不是墨染那个蠢家伙,什么都写在脸上,心里虽然震惊,但他很好的遮掩了情绪,只是再面对徐幼薇时,越发恭敬了。徐幼薇跟着东寄月进了里屋,眸光又被北面墙上的黑白八卦图吸引,不禁道:“好好的一堵墙为何要挂这么个东西?”东寄月抬眼瞥了一下,道:“这是长生天的图腾。”徐幼薇一惊:“竟然与长生天有关,如此明目张胆的挂在屋里,不怕被人认出来么?”东寄月不以为意道:“长生天弟子很少在外行走,不会有人认出来。”徐幼薇将信将疑,她也只是随口一问,倒也不纠结。两人隔着案几坐下,徐幼薇问了些他中毒的事,比如什么时候中的,什么时候能解,最重要的是还会不会疼。东寄月难得有耐心的一一答了。徐幼薇听到还要发作一两次时,脸一垮,她看着东寄月风轻云淡的神情,不禁道:“巫王陛下,你不会疼么?”东寄月端着茶盏掀了掀眼皮,随意道:“习惯了。”徐幼薇一怔,习惯了是什么意思?哪里会有人习惯疼痛?这回答未免太奇怪了。她纠结着要不要问下去之时,墨染急冲冲的进来,朝东寄月道:“陛下,大事不好,外面来了一群禁卫军。”徐幼薇一愣,她围攻·?竹云居外,五千禁卫军团团围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