蜀皇将信将疑,但已无法子,只得死马当作活马医。便派了仅余的数万兵马给他。哪知这位灵均先生硬生生让只有数万兵力的南蜀,赢了甚于己方数倍人马的东魏。这一战可真是让所有人大开眼界,三国将军莫不将此战奉为圭臬。灵均先生的大名也响彻三国。祁邶夜只是有些疑惑,明明该在南蜀的灵均先生,不但来了西晋,还成了表妹口中的神医。不过竟然是灵均先生,宛云许是真有救了,三国之人莫不知晓,奇鲮香之毒乃灵均先生所制。白先生对祁邶夜的震惊不以为意,他可没忘此行的目的,只笑道:“殿下,不知病人在何处?”祁邶夜哪里还敢拿乔,忙道:“先生请跟我来。”眼见两人相携而去,徐幼薇只觉一头雾水,刚才还神情不耐的祁邶夜突然像换了个人一般,隐隐约约察觉同灵均先生有关,便问身旁的剑尘:“灵均先生是怎么一回事?”也不怪她无知,她身子素来病弱,皇后姨娘又不许她身边的人拿些不着边际的事烦她,前朝之事她也知之甚少,何况是万里之外的另一个国度。剑尘那张面无表情的脸终于流露出几分诧异的神情,似乎对她不知灵均先生很无语,垂目瞥了她一眼,只冷哼一声,并不搭理她。莫名碰了个软灯子,徐幼薇见剑尘那幅锯嘴葫芦的模样,也知问不出东西来,只得先记着,回去再让明霞去打听打听。她百无聊奈的在殿外候着,并不想去瞧诊治情况,凤宛云想来也不愿见她,两人还是离得远些才好。而诊治结果如何,她却并不担忧,若是书里的神医都解不了这毒,凤宛云女主的身份也到头了。这般过了一炷香,祁邶夜与白先生相携而出。徐幼薇上前道:“白先生,凤二姑娘的毒可是解了?”白先生微笑道:“幸不辱使命。”徐幼薇悬着的心终于放下,便抬眸去看祁邶夜,眼里的意思明明白白,这件事是否算过了?祁邶夜眉宇间是难掩的喜色,只沉默一瞬,便道:“你有幸请得灵均先生前来,是你的本事,孤不食言,下毒之事便不再追究。”徐幼薇彻底放下心来,她如今是从剧本里的结局走出来了,这条命算是保住了。轻松一笑道:“多谢殿下,即是我将先生迎进来,便该送白先生出去才是。”祁邶夜眉峰极快的一蹙,又松开,只道:“理应如此。”他又转身朝白先生拜了拜道:“今日辛苦灵均先生了,改日孤定去拜访,万望能与先生促膝长谈,聆听先生教诲。”白先生笑道:“殿下过谦了,里间那位姑娘不出两日便会醒来,殿下还得好好看顾才是,若是再中一回奇鲮香,便是在下也没辙了。”祁邶夜心头一紧,忙应道:“是,孤谢过先生提点。”既解了毒,徐幼薇便引着白先生与剑尘出去。祁邶夜原要相送,却顾忌凤宛云刚解了毒,不敢远离。三人不紧不慢的出了皇宫。徐幼薇将他们送到宫门外,马车因有专门的侍卫照料,见他们来了,便将马车牵了过来。“徐小郎君。”准备上马车的白先生忽然道:“你且附耳过来,我有几句话与你说。”徐幼薇一怔,眉尖微蹙,虽不知白先生壶里卖的什么药,但想着他刚帮她保住性命,便也乖顺的将耳朵凑过去。白先生垂下眼眸,淡声道:“那位中毒的姑娘实在怪异得很,她身上的奇鲮香若是多一些,便有丧命的危险,少一些又不足以昏迷,这般恰恰好的分量,未免太过巧合了些。徐小郎君可要小心些才是。”徐幼薇怔愣住,正要细问,却见白先生微笑着对她摇摇头,便掀开车幔进了马车,扬长而去。望着远远消失的马车,徐幼薇心里翻江倒海,极不平静。白先生的话是何意?凤宛云真的是误食了沾染奇鲮香的糕点,还是她本就知晓糕点里放有奇鲮香而故意食用?又甚至是糕点里的奇鲮香本就是她所放?之前,她一味被穿书的身份束缚着,只觉凤宛云是书里的女主,三观定不会太歪。但若书中世界成了真实存在,凤宛云前世的身份可是女特工,这样的人,真的能同她认为的那般光明磊落么?徐幼薇转念又一想,若毒是凤宛云自己所下,桃叶的死便略显多余,且凤宛云又怎会知晓,是她同桃叶一起将醉仙灵芙放入糕点之中?这未免太说不过去?下毒的人到底是谁?如今是越发扑朔迷离,徐幼薇细眉纠结成一团,想来想去实在想不通,只得暂且放下,来日去皇后姨娘处问问是否有进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