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哟,真新鲜,你居然这么好心。”乔纪年嘴角笑出一颗白净虎牙,他平时笑得吊儿郎当,露出这颗虎牙时,显得清爽了许多。
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他还真有点怕又上了连煋的套,打火机塞回她口袋里,“不要,我可不敢要。”
连煋急了,拉起他的手,强行把打火机放他手心,“我看你天天抽烟,才想着送你打火机的,收下,我一点儿心意。”
乔纪年还想推却。
连煋板起脸,“你是不是看不起清洁工?”
他哭笑不得,“行行行,我收下行了吧,谢谢你的礼物,太珍贵了。”
连煋眉目舒展开,朝他摊开五指,抿着嘴,笑得羞涩,挺不好意思。
“干嘛?”他警惕道。
连煋:“五美元,这打火机给你了。”
“不是说送我的吗,怎么还要钱?”乔纪年瞳光逐渐幽怨,“船上禁止倒卖东西,我叫保安了啊。”
“哪有,不是倒卖,打火机是我送你的,五美元是小费。”
连煋也担心乔纪年会揪她辫子,旋即装得一脸无所谓,“又不是强制让你给,小费嘛,你想给就给,不想给就不给咯。”
“那我就不给了。”
“不给就不给嘛,我也没有很想要。”她抢过拖把就想走。
“我也没有很想要。。。。。。”乔纪年语气夸张地学她说话,拉住她,往口袋摸了摸,摸出十美元给她。
连煋接过钱,笑容藏不住,慢吞吞叠好,拉开保洁外套拉链,打开挂在脖子上的红色福袋,把钱放进去。
“你用这个装钱?”乔纪年皱眉问。
“对呀,我都没钱买钱包,这个还是我室友送我的,我现在什么都没有。”
乔纪年心古怪地拧巴了下。
连煋离开的那三年,他无数次咒骂这个女人,希望她恶有恶报。他曾下定决心,有生之年还能碰到连煋的话,一定以牙还牙,以眼还眼报复她。
现在,她似乎真的得到报应了,落魄至此,他反而没那么想报复她。
看她这寒酸样,心里挺不是滋味。
“和我道歉吧连煋,咱俩还好好的。”他忽然道,像在自言自语。
“对不起咯。”连煋还在低头整理小福袋,以为乔纪年在说她强买强卖的事,随口回道。
“你这个人真是,无可救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