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兰夫人拿起画像,对姜月点头:“好,那我便去安排,”她又对聂照道,“斤斤为了选了好几个温柔贤惠的女子,如今你的画像都在路上了,你还是也相看相看吧。”
在二人之间打量了一番,干笑两声,她就说总感觉哪里不对劲,原来是昨晚发生了什么,真是……
他们还是各自婚嫁吧,如今这种情况,再待在一起,恐怕要不好,传出去岂不是让人笑话。
她不打算掺和这件事,于是只好默默告辞。
聂照心痛欲裂,上前蹲下身,握住姜月的手,道:“斤斤,我谁都不会娶,如果你愿意,我必定会对你负责,你若不愿意也不要赌气草草安排自己的婚事。”
他原本以为姜月会一辈子待在他身边,没想到是自己做了混账事,硬生生要把她从自己身边逼走,聂照恨不得回到昨天晚上,把自己投进篝火里烧死算了。
姜月扭开头甩开他的手:“你自己说的,便是天仙也配不上你。负责?如今想起来负责了?我不要这种不情不愿的负责。
早做什么去了?今后我们还像以前一样吧,就当我什么都不知道,昨夜什么都没发生过,我很快就会消气的,到时候你还是我的好三哥,我还是你的好妹妹。我们各自婚嫁,省得见着难过。我也没有赌气……”
不情不愿的负责?怎么会是不情不愿的负责?他昨夜分明是认得她是姜月的,所以才……
到此刻,聂照不得不正视自己那份阴暗的,隐秘的内心。
他质问自己,他在说出“负责”两个字的时候,到底有没有一分的不情愿?
聂照摇头:“我没有不情不愿,我是认真的。”
姜月才不信,他分明是把自己当作妹妹,如今见着事情败露,惹了她生气,娶谁不是娶,为了哄她,这才说出这种话的。
她用手帕擦眼泪:“我如今不想了,我说要找人相看也是真的,舒兰夫人说已经把你的画像寄出去了,你也看看吧,总能找见适合你的。”
“当真?你当真是要找别人?”聂照失落的松开捏着椅子的手,有些不敢置信地怔怔问。
姜月点头:“自然是真的,”她说完,深吸了一口气,重新端起饭碗,把兔腿给聂照和自己各夹了一只,用最平静的语气说,“三哥,吃饭吧。”
她已经表明心意,聂照哪儿还能再多挽留她什么,他只是默默说:“我不会娶妻的。”他根本不会和一个不想爱的女人共度一生。
姜月要嫁人,那他会在姜月没有爱上对方之前,先一步杀了那个男人;如果不幸姜月真的爱上了那个人,那他会选在一个天朗气清的早晨,为她做完最后一顿饭后,只身闯入勒然。
聂照不能接受离开姜月,以任何理由。
姜月还在吃着饭,聂照却半点胃口也没有,但这桌饭菜是姜月难得做的,他还是麻木地咀嚼吞咽,却尝不到什么味道,口中只有苦涩。
吃完饭后,两个人好像一切都没发生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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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月在院子里练剑,二人各怀心思。
没过多久,姜月的一套剑法还未舞完,聂照的碗也没刷完,西方忽然噌地升起一支烟花讯号。
所有人都愣住,仰头看着那支烟花,许久才反应过来,那是勒然大营方向发来的,当初般若去时,他们曾约定以烟花为讯。
般若……
姜月和聂照回神,一起朝着军营的方向往回赶,烟花讯号一出,谁也睡不着了,纷纷爬起来,如今主帅营帐中都是赶来的将领们,刘将军落在片坐,等聂照前来。
他们二人进来不多一会儿,一队斥候从西边赶回来,连滚带爬地进帐,道:“报!出事了,勒然大营出事了。”
聂照:“出什么了,你速速讲来。”>r>
斥候咽了咽口水,才说:“我们伏在关口,傍晚瞧见勒然大营中火光四起,人潮涌动,传来悲哭之声,都进了主帅帐中,没读多一会儿一个人被从里面推着扭送出来,我们瞧得真切,是般若,烟花也是他趁乱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