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照轻笑,混不在意:“牛将军倒是很乐观。”
牛力握拳,敲敲自己的胸口:“你的能力,我放心。”
一众人说说谈谈,晌午便到了飞鹫崖附近的山中。
地面还有未清理干净的血迹,他们顺着血迹一路找寻,终于确定了乱匪藏身之处。
牛力摩拳擦掌,依照计划,带着几个人,在马上栓了铃铛枯草,来回奔跑,做出有不少人将要从正面进贡的假象。
聂照带着三个人,拿着弩箭,绕后伏击。
他爬俯在草丛中,手里摸索着分下的弩箭。
上面没有任何标识,不产自于大内,也不是产自逐城,他愈发觉得这次任务不简单了。
“弩箭暂且收起,听我号令。”他谨慎地叮嘱带来的三人。
三人纷纷颔首,领命收了弩箭。
不多一会儿,前面的草丛骚动起来。
几个身着黑衣的健壮男人持剑开路,警惕地看过四周后,才向后打了个手势,一个虽穿着黑衣,却明显料子更加上乘的少年扶着另一个受伤的黑衣人从钻了出来,他蒙着面,只露出眉眼。
几个男人背靠背,谨慎地打量四周,大抵是在说埋伏之事,然后缓慢地挪动着,生怕惊动伏击之人。
近了
愈发近了
眼看着不足十步,竟然要令他们逃离了,聂照身后一个士卒终于按捺不住,重新举起弩箭,欲要射出,被聂照一把按下。
几个黑衣人惊恐地看向他们藏身之处。
“你疯了?还不动手?”
“若是想死,大可动手试试。”聂照低声呵斥。
蒙面的少年眼神尖锐,与聂照的目光对上,他似是懂了什么,向他作揖,连忙带着几人上马逃离。
不多一会儿,牛力带着人过来,见他们竟然没有伏击成功,又惊又怒:“你们怎么将他们放跑了?”
跟着聂照的三人纷纷指责,是聂照不允许他们动手,眼睁睁将人放了的。
牛力灯起铜铃般的眼睛,刚要责问他,聂照便已经扔了手中的弓弩:“牛将军若想背上刺杀太子的罪名,大可现在追上去。”
“什么?”聂照此话一出,不止牛力,周围几人皆是大惊。
“怎么会是太子?”
“太子不是早就已经死了?”
“那些人衣着虽看似简朴,实则却是宫中特供的澄湖锦,少年的更为不简单,是专供皇室的天水缎,从京中到逐城,相隔千万里,为何朝中屡屡下命,他们却还活着,牛将军难道真的不愿意多想一想吗?是无人敢杀还是杀不掉?”
牛力心惊肉跳,一时沉吟。
“哪有乱匪,是如此孱弱的少年?况且黄贤当真好心到要秘密替皇后与太子报仇了吗?人尽皆知,黄贤一党与皇后一党可是不死不休,如今连交给我们的弩箭都抹去了所有标识,难道牛将军也不想想,有何蹊跷?”
牛力越是细想,越冷汗津津:“逐城,逐城一向不掺与京中之事。”
“所以逐城什么都不知道,是最好的冤大头。”
聂照望着他们离去的方向,回忆起那少年的眉眼,竟然与姜月有六七分的相似,牛力心惊肉跳,他比起牛力不遑多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