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儿今天出来还特意带了长软藤鞭来,竟也不知他擅长的是三米长枪。
刚甩开的几下,真是控制不好长度和力度的平衡,还有几下没掌握好着落点角度与距离的偏差,都差点被李合拦下鞭稍去。
不过几个回合过后,心儿就收放自如,起落着定,伸缩有度,进退随意了。
心儿见着也是该回去的时辰了。
便迅速腾空,又猛地回身就一鞭缠稳了长枪,心儿身子扑下,直冲枪头扎来。与李合持拧中,突然她松开右手,两手嗖地抓住枪头后二寸,两脚凌空朝中间自下而上劈来,一下从中间劈开长杆。
心儿两手稍一用力旋拧,那枪头随即调转迎回,直奔李合。她抓起鞭子用力一扯,鞭梢又卸了李合手中的半截枪杆。
李合趔趄中被带回立定,就被又一鞭缠绑。
心儿同时上前,截下悬空的半截枪杆挑起他的衣襟来遮挡,而此时枪头正中李合心口。心儿迅速缠裹衣襟,抑止血液滴答,再一手斩了颈椎骨,一手持稳枪杆旋下。
待把李合送回屋里,扔在桌上时,心儿才好奇地拔下枪头来瞧了瞧,又把两半对在一起看了看。像是还算满意的点了点头,又索然无味地都抛了。
随即闪身进了内门,挑挑捡捡几样,夺门而出,不见了踪迹。
幽森威严的毕罗宫恐殿里,五爷挑着一眼大一眼小的嘴脸,好似被谁扰了春秋大梦没睡醒一样颓废地坐着。左右侍立在侧的四位王者倒真是威风凛凛,好一副应景的任你有来无回的凶相。
倒是被急颠颠跑上来的海株昆打破了这一片沉寂:“五爷,可要替老奴做主啊!”说话的工夫,倒见海株昆已经扑爬在地,好生悲戚!
“何事?”五爷道着还打着哈欠,奈何这一把年纪了,还只会大惊小怪。
“五五爷……”海株昆难掩惊恐,甚是不安地道来:“李合死了!”
四位王者闻声,竟嗖地一齐跪了下来。
“何时?”五爷倒还是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不耐烦的开口。
“约是丑时三刻。”海株昆顿顿答来,还是不敢抬头。
费润抢先答话:“干爹,丑时三刻,四郎静卧家中,绝未出宅”。
葛汗青随即应声而来:“干爹,大朗也是”。
“干爹,只管验身,能杀李合,定有伤在身!”邹盘之过了脑子,开口有几分道理。
傅云空倒是安静的出奇,眉眼一紧似是想到什么,竟仍未开口,转而不屑一笑,抬头瞥见爹爹竟真的好生厌烦。
是的,五爷的确嫌弃。若说明面上那些逢场作戏,无非是做样给人瞧,又瞧着这人被骗的像傻子一样听摆弄,倒是有趣又省事得多。可宫里这帮崽子,竟这般当真,争相而上躺枪,真是白费了他的熬炼。
怕也是看到了当初的自己,无非是多得两眼瞧看,又或是几句倚重的空话,当真无谓又没用得很,竟也未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