默许的人群中突然有人开口。
镜子盯着他们。
他阴冷的眼神令领队浑身发毛,气氛一瞬间降到冰点,队伍中一个戴眼镜的年轻姑娘缓和道:“现在这样待下去没有任何用,下雨的森林里没有方向,等到那个时候,不论是戈尔温还是其他人,都会被困在里面……喂!”
话音刚落,她就看见镜子从戈尔温坠落的方向滑了下去。
她想上前阻止,但镜子的动作迅速,片刻间不见踪影。
“这太胡闹了!”女孩眉头紧皱:“剩下的人跟我回去找救援,要尽快!”
坡度不算太陡,苔藓意外的起到垫子的作用,戈尔温摔下去时,又用手护住了头部,所幸没有生命危险。
他活动着布满血痕的胳膊,下半身却一点知觉也没有,戈尔温试着动了动脚踝,骨头处立刻疼的他满头大汗。
应该是在下落的时候被树根别断了骨头。
戈尔温打量着周围,森林深处人迹罕至,所以植物生长的更为肆意,甚至看不见天空,周围桦树上眼睛状的纹路将目光对准了他。
突然,旁边的树林里传出动静,戈尔温用手臂支撑着,缓缓挪到灌木丛后,他从背包里翻出来一把军刀,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树林。
野兽会被血腥味吸引,如果来的是熊,那他今晚无论如何都走不出这片森林了。
入目的先是一双白色的手,而后是一张被树枝刮伤的脸,诡异的是伤口处并没有渗血,反倒像是谁遗弃在这的破损石膏像。
戈尔温紧绷的神经得到喘息,但看清他身上大大小小的伤痕后,又忍不住生气。
镜子的脚步急促,显然也看见了他,戈尔温正想问他为什么不跟队伍先走,对方却先一步将他搂进怀里。
力道大的像是要揉进身体里,戈尔温感受到后背颤抖的双手,也听到自己迟来的,急促的心跳声。
原来自己也在害怕。
戈尔温闭上眼睛,将手环上了镜子的脖子。
怎么从森林里走出来的戈尔温记不清了,他昏迷了两天,一直到第三天退烧,呼吸才慢慢平稳。
他醒来后就躺在旅店的床上,旁边是家用的吊瓶架,上面挂着点滴。
镜子发现他颤动的眼睛,松开了一直攥紧的手。
“感觉怎么样?”他抖着声音问。
戈尔温想说没事,嗓子里却因为消炎药泛苦,嘴张开了半天硬是一个音发不出来。
镜子的神情立刻紧张起来,他出门叫来了一个戴口罩的男人,看样子是个医生。
医生先是扒开戈尔温的眼皮看了看,似乎也在疑惑他为什么说不了话。
但当他看到戈尔温干裂的嘴唇时,突然白了一眼慌张的镜子,像在看自己不争气的儿子,最终转身倒了一杯水,成功解救戈尔温。
戈尔温恢复期间一直追问镜子在森林里的事,但对方却每次都搪塞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