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晚意抬头,直直望进了云初酒那双清澈的眼眸里,觉得内心暖暖的,她也深刻的意识到,她不是一个人。
她身后有定国公府一群人。
“酒酒,我太感动了。”云晚意扑过去抱住云初酒,“可是我经商的话,就算能赚到很多钱,也无法让大伯升官,好像我还是很没用。”
“谁说经商没有用了?”云初酒拍拍她的背,“大伯在官场上需要打点人做事,打点人需要钱,我们逢年过节给人送礼也需要钱。”
“若是我们送给长姐的礼贵重一些,长姐也能更有底气;我们去参加宴会需要打扮穿着得体,也需要银子;不管做什么都需要银子,经商用处可大了。”云初酒一字一句分析。
她说完了还扭头问温氏,“娘,我说得对不对呀?”
温氏很意外小酒想得这么通透,笑着点头,“对,你说得很对。”
云晚意掰着手指,“我一开始经商的目的是想要把赚到的钱全部都给酒酒,让酒酒买药材买好吃好玩的,我想让酒酒过得无忧无虑,我现在也是这样想的。”
“只是我还多了一个目标,我想让定国公府变得强大起来,我记得祖父说过,定国公府以前是很厉害的。我没见过、也不知道当年的定国公府是什么样的,但我可以为定国公府的未来努力。”
她这些天想了很多,她知道女子能力微弱,远远不如男子,很多事她以前懒得去想,如今认真去想了,她才发现她能做的真的太少太少了。
“小意,我觉得我应该再跟你说一次,我对金钱的需求不大,能够买一些我需要的东西就行了,所以你不需要把钱全部给我,你再这样想,我就要生气了。”云初酒看着云晚意,表情认真。
“你赚钱不应该只是为了我一个人,你还得为你自己考虑。”
云初酒继续说:“你也不要太过于焦虑,定国公府的现状不是一时半会能改变的,一切都需要慢慢来,你现在就是多看书,多学学怎么经商就行了。”
“我呢,也多看看书,明年考国女监,二哥他们也都在努力,我们放宽心态,一点一点去做就行啦。”
温氏第一次看到没心没肺的云晚意脸上满是忧愁,她拉起她的手安慰,“小意,小酒说得对,定国公府的现状不是一朝一夕能改变的,你也不要觉得你自己没用。”
“你现在不就在努力学经商吗?你哥哥姐姐们也都在努力,就连混账的小安如今也每天天不亮就起床练武,我在你们身上,看到了定国公府的未来。”
云晚意听到她们的话,浮躁的心渐渐缓和下来,她甩了甩脑袋,“我知道啦。”
云祈安迈着六亲不认的步伐过来,听到了温氏最后那句后,他委屈,“娘,我一点也不混账。”
“混账的人从来不会承认自己混账。”云初酒看着他笑,“你今天去哪玩了?”
云祈安在云初酒身边坐下,“我去找三哥了,三哥一天到晚都闷在他的院子里看书,我怕他被闷坏,特意去找他玩,结果你们知道他怎么说吗?”
云晚意闻言,兴奋地凑了过来,“三哥说什么了?”
“他说我呱噪,影响到他看书了。”云祈安坐姿像个大爷,抖了抖腿,胖脸气得鼓鼓的,“我明明一点也不呱噪,我只是跟他说不要一直待在院子里看书,要多出去玩玩。”
“外面多好玩啊,就应该趁不用上课不用习武的时候多出去玩玩,一天到晚闷着看书,他都成书呆子了,四哥就经常喊三哥书呆子。”
云晚意幸灾乐祸,“你又不是不知道,三哥从小到大最喜欢看书了,你还敢去吵他。我还记得小时候,有一次,祖父让他去学骑马,他不愿意去,祖父去找他,他还把祖父赶出他院子了。”
“简直是大逆不道,换做其他人家的祖父,三哥恐怕要被赶出家门了,幸好我们祖父是个大气的小老头。”
云初酒眼睛一亮,追问:“最后呢?三哥去骑马了吗?”
“最后祖父气得提着一把剑又去了三哥的院子,对三哥说,要是他不愿意去学骑马,他就一剑砍烂三哥院子所有的书。”云晚意忍不住笑了笑。
“那些书都是三哥的宝贝,被砍烂了他不得难过死,所以他最后妥协了,乖乖跟着祖父去学骑马。”云晚意说着说着,又开始想念祖父了。
祖父去世这一年,她时常想起祖父,那个严厉又和蔼的小老头。
云初酒眨眨眼,“祖父舍得砍烂那些书吗?”
藏书阁里的书一尘不染,她问过打扫藏书阁的老伯伯,祖父以前经常去藏书阁看书,有时候一看就是一整天,藏书阁里还有祖父的书房呢。
我不肥,你才肥
她不信爱书如宝的祖父舍得砍烂那些书。
云晚意摇头,“当然舍不得了,祖父在吓唬三哥呢。我当时还小,不记得有这件事,都是爹跟我说的。”
“当时三哥也小,他看到祖父拿着一把剑,表情那么凶,他害怕祖父真的砍烂他的书,吓得乖乖跟祖父去了马场。”云晚意说着说着就笑了。
云初酒双手托腮,她真的好想见一见祖父,可是她这辈子都不可能见到他了。
这时,云卿礼也走了过来,他听到云晚意说起当年的事,也忍不住笑,“当时三哥真的太怂了,即便过去那么多年,我依然记得当时的三哥脸色苍白,就好像被祖父拎着打了一顿。”
祖父从来不会打他们,就算他们做错事,祖父很生气,也不会打他们。
温氏余光看到站在门口的那个人,失笑,“老三知道你们在背后提起他的糗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