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哈哈,怎么,这就气到了?放心,这自然有我的法子。”
竹桃一听,瞬间来了精神,连忙转过身,一脸兴奋道:“什么什么?快说!”
江枫晚故作深沉地摇晃了一下脑袋,用那青葱指尖点了点竹桃的额头,语气欠欠道:“这你就别管了,做你的樱花糕去。”
竹桃被她戳得有点懵,听到此话,原本就有点婴儿肥的脸颊此时更是像一个河豚一般,“你你你!啊啊啊啊!小姐你好气人!哼!”
她气不过,一手抢过落梅刚摘完花瓣的小碟子,三步做两步走地快速跑开了。
“小姐,这……”
落梅看着竹桃跑开的背影,心有不忍地开口道。
她转过头看向江枫晚,却发现她拿着一支樱花枝在空中比划着什么,表情专注而认真。
落梅见此默默垂首,收拾着桌上的樱花花瓣和残枝,正欲离开之际,便听到江枫晚略带笑意的声音。
“落梅,你说瓮中捉鳖比较好,还是黄雀在后更好?”
落梅一愣,看向那一袭红衣的江枫晚,恰时微风卷下一朵朵红梅花瓣飘散,在纷乱当中,白纱在花瓣中与青丝飘动,而江枫晚那沉稳自在的笑容让她后来记了很久很久。
她不由得开口道,“瓮中捉鳖或许有被咬到的危险,而黄雀在后,倒像是渔翁得利,这个更为好。”
江枫晚点了点头,“与我想的一般无二,你先下去吧。”
“是。”
……
松竹间。
江清正正伏案书写着什么,笔走龙蛇之间,竟有几分颤抖。
“老爷,张姨娘来了。”
江清正眉头一皱,一双清明的眼里满是厌恶,“不…”见字还未说出口,娇滴滴又带着点点魅意的声音传来。
“老爷,我做了您爱吃的甜豆羹,您来尝尝如何?”
张菀提着一个小篮子,装扮精致地款款走来,一颦一笑间都是关怀。
“不了,我现在正是忙着公务,哪儿来的心来吃。”
江清正看也不看来人,仍然是处理桌案上的公文。
“哎呀,老爷,你处理事务也要休息的。听下人说你自下午回来后,就未曾饮食,这样将身体熬坏了该如何是好?”
张菀说着,就将小篮子放在不远处的木檀桌椅上,自顾自地盛了一碗后,将其小心地端到江清正面前。
还未放下,就听江清正忽然温声开口道:“你放在一旁吧,我等会儿喝。”
张菀一时不适应这江清正的态度变化,手微微抖了一下,洒在了桌上一些。
她眼瞳一颤,赶紧将青玉瓷碗放在一旁,正想拿自己的手帕去擦时,手背便被江清正轻轻拍了拍,安慰道:
“无妨,让下人小厮来就好,你坐在那儿吧。”
江清正指了指离自己最近的一处座椅,这让张菀不禁喜极而泣,若是往常,他定然会对她很冷漠,甚至会将她赶出去。
而这次竟然没有这般对她,甚至还对她这么温柔。
如此想着,一行清泪自眼角蜿蜒而下,竟让她看起来更多了几分柔弱之美。
江清正看着张菀的样子,掩下心底的冷寒,轻声问道:“这是怎么了?”
张菀用手帕擦了擦眼角的泪,开心道:“许久未见老爷您这般对我了,太开心了。”
江清正点了点头,装作懊恼地摇了摇头,“是我最近公务繁忙,还要照顾抱恙的月娘,一时,唉,没顾得上你,让你受委屈了。”
“不不不,菀娘不委屈的,只要老爷想着我,就好了。”
她说着,又起身去端那碗甜豆羹放在江清正的桌案上,甜笑道:“老爷,趁着还热的,您就喝了吧,凉了口感就不好了。”
江清正看着面前的甜豆羹,反感地想要皱眉,于是咳了几声,装作无力道:“最近时节气候多变,一时身体有些不好,这甜腻的东西还是罢了。
唉,现在咱们这老骨头的,也不知道能扛多久,唉。这偌大的宰相府也不知道能撑到几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