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真是“窝里反”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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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来时一样的过程,涂祐瑄被海鸣给出其不意的抱上车,然后鼓着颊,闷闷的跟站在车门外的父母及阿公他们挥手告别。
一路上她就静静的坐着,像个乖巧漂亮的洋娃娃似的。
寂夜里,马路旁一根又一根的电线杆掠过窗外,他们的车正驰奔回台中市区的路上;而海鸣却反常得很,一路上都没有主动跟她说过半个宇。
他正自得其乐的引吭高歌,英文、中文,甚至荒腔走板的台语歌都出笼了,不亦乐乎的唱完一首接一首,虐待着他自己跟瑄的耳朵。
“拜托你别鬼叫了行不行?”她抑住想捂住耳朵的冲动,决定先开口说话以拯救自己可怜的耳朵。
但是海鸣眼睛眨都没眨一下,仍继续唱他的歌,而且愈唱愈大声并摇头摆尾起来。
“我说你别呱呱呱的乱喊乱叫,行不行?”她提起了声音,意图盖过他的歌声。
“不行。”冷冷的说完这两个字,海鸣换了另一首歌。
将身子侧过去,涂祐瑄忿忿地盯视着他,“闭嘴!”
她爸比跟妈咪一定是晚餐不知道吃错了什么药,还是突然昏了脑袋,让这家伙分别交头接耳的嘀咕一阵后,竟然会答应让他送她回台中,然后就这么任他们孤男寡女共处一车,害她惨遭他的“蹂躏”。
不知道这杀千刀的究竟跟他们说了些什么不但是爸比毫无意见的点了头,连一向都站在她这边的妈咪也阵前倒戈了。
“你知道吗?你的歌声很难听耶,难听到让人听了就会想吐的地步。”火气一扬,她根本就将日行一善的念头给丢到车外去了。
“你又还没吐。”歌词的空当中,海鸣丢了这么一句话给她,然后继续着他的快乐。
涂祐瑄再也忍无可忍,身子一移,她往他身上倾过去,伸手就将他大张的嘴巴给捂住。
“你要吵‘死人’哪!”她故意强调“死人”那两个字。
连后照镜也没有瞄一眼,海鸣手中握紧方向盘,只听刷的一声,吉普车迅速的停在路边,他身子侧过来跟她面对面,炯炯的眼神投注在她脸上,而且大手牢牢的覆上了她贴在他嘴上的手。
所有的行动在不到三秒钟之内就完成了。
“干么?”被他这突兀的举动吓了一跳,涂祐瑄愣愣的望着他。
“你嫌我吵?”板着脸、沉着声音,他的目光锁住她的。
虽然勇气在他的专注凝视下流失不少,但涂祐瑄暗暗的吸了口气,很勇敢的点着头。
“你自己清楚得很,那么难听的歌声还敢唱出来吓人。”
“是吗?”
暗夜俱寂中,他们所停的地方离前后的电线杆都有着一大段的距离,而此时这条路上的行车稀少,暗然深沉的车厢,她的小手已然被他的大手给紧覆住,只见海鸣那双漆黑晶亮恍如星子的眸光直勾勾的投射在她脸上。
他的眼神像是蕴含着磁力般,紧紧的牵系住涂祐瑄的视线,那股曾经撩动她心律不整的悸动又出现了。
凝窒着屏住气,然后小小、轻轻的有一口没一口的呼吸着空气,她想缩回自己的手、想离他远一些、想寻着一个安全的地方……
“你怕我?”有些惊奇的,海鸣忽然轻喊出来。
她的神情所呈现退缩与惧意让他的心感到悸痛,她可以对他吼、骂他、瞪他,什么都可以,但他不能忍受她怕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