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望着他,整个人出奇地平静。
「你的伤,好些了吗?」
像是有些不敢相信我在说什么,他愣怔了一秒,我的手指慢慢抚上他胸上被我刺进去的伤口。
「我是说这里,好些了吗?还疼吗?」
姜栩之这才反应了过来,回答我的声音都又惊又喜:「不疼,我一点儿也不疼。」
我看着他带笑的眉眼,终于忍不住落下了眼泪,哭得泣不成声。
「为什么?为什么你要对我这么好?姜栩之,你这样我真的还不起。」
姜栩之用手拭干我的眼泪,将我紧紧地揽在了怀中,轻抚着我的后背。
「因为你值得。从我愿意对你付出的那一刻开始,就没想过要什么回报。昭昭,答应我,到了狱中千万别做傻事好吗?我很快就会救你出来的。」
我点了点头,答应了他。
我被下了狱,在狱中的这几日我倒是没有吃什么苦头,哪怕是看押我的狱卒,都是对我恭敬有加。
想来是姜栩之已经为我打点好了一切。
我在狱中开始了漫无天日的等待,却没想到等到最后,等来的却是姜栩之要册封太子妃的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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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狱中没待几日便出了狱,我没料到姜栩之在这短短几日竟真的将我从狱中救了出去。
后来我从阿眠的口中得知,姜栩之东奔西走忙碌了几个月收集的为我们许家翻案的证据在呈交给皇上的前一夜被人盗走销毁。
他做了这么久的努力全都功亏一篑,一时间走投无路,除了去跪求庆桓帝饶我性命别无他法。
庆桓帝望着跪在殿前替我求情的姜栩之用手指轻轻叩了叩桌案,这一声一声的叩击声让他的心也跟着乱颤。
他对我的情谊庆桓帝其实从他不顾一切地拒绝他的赐婚和那夜他不惜惹他动怒也要为许家求情时他便已经察觉。
但他无论如何也没有料到姜栩之有如此大的胆量居然敢将我给偷偷救下窝藏在外。
「太子,你可知你犯的是欺君之罪,你竟还有胆子跪在这替那乱党之后求情?」
「她是不是乱党之后其实父皇心里是心知肚明的吧?想必父皇早就已经知道许寒山其实是被冤枉的是吗?如果我猜得没错的话,我苦心收集了几个月的证据之所以没有顺利被呈到您的手上,这里面,怕是也有您的手笔吧?」
听了他的话,庆桓帝不仅没有生气,居然还笑了出来。
「你收集了那么多证据为的不过是想告诉朕朕在许寒山这件事上做错了,但是朕告诉你,朕没错!作为帝王,是不会错的!也是绝对不允许史书上留下这个“不存在”的污点。」
姜栩之也是被气笑了:「所以为了那可笑的皇家尊严,就可以罔顾对错,让一心为国的贤臣,背上这通敌叛国的千古骂名吗?」
庆桓帝倒也没有否认,他起身走向姜栩之,语气里满是苦口婆心之意。
「你应该明白,你收集的那些证据里定然还掺有锦衣卫里一些见不得人的勾当,这些东西足以让锦衣卫指挥使许忠掉了脑袋,但是徐忠不能死,至少现阶段不能,前后培安王对这帝位虎视眈眈,后有何信手握兵权,若是在朝堂上没有顾相和徐忠二人的牵制,难保不会失了这平衡。」
「青时,你作为储君,必然也要学会这一套平衡之术。若这朝堂不能平衡,任由一家独大,这江山以后你便坐不稳了。」
姜栩之不想听他这套所谓的帝王之术,他所说的,他又何尝不明白,他只不过是想为昭昭的家人讨个公道而已。
「所以,为了稳定朝局,许家必然就成了牺牲品,是吗?」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