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凛听话的,将头扭了过去,目光从人的胸前划过。可能是因为水太热的缘故,皮肤被蒸的有些发红。直看的顾凛的呼吸都有些乱了。为了不在人面前出糗,他快速将目光移开,不自在的轻咳几声。“四哥哥,是烫到你了吗?”他换了一个话题,不去看着人。“有一些。”萧炀也不藏着掖着,在顾凛面前,他也是有什么便说。顾凛脸上露出愧疚的神情,恨不能扎进桶里。萧炀看着他这异样,心里有些不舒服,看来对于孩子还是得哄哄。“水有些热,不过没有大碍,不疼的。”他这么说着希望能安慰到一些人。顾凛没什么多余表情,淡漠的嗯了一声。就是那张脸吧,红的惹眼。萧炀注意到他的异样,手上的水渍也没来得及擦,就直接贴到了人额头上。他皱着眉,摸了摸,小声嘀咕道,“也不热啊,没发热啊?”那手上的水渍跟有温度般,灼烧着顾凛的肌肤,也烫着他的心。往后退了一步,将额头从紧贴的手心中揭开,低着头,“我没事。”慌慌张张的捞起木桶,“水没了,我再去打一些”,说完就跑到了外面。萧炀看着他这反应,虽然有些不清楚,但还是有些诧异。眼眸盯着那远去的背影,眸光暗了暗。逃到外面的顾凛,心脏扑通通的狂跳,他右手按在胸口的位置,大口大口喘着。肩膀突然被人一拍,顾凛下意识的身子一颤,惊恐的朝后瞧去。“你这是怎么了?”等他的目光聚焦好,才看清来人,恭敬拱手道,“师父。”“没事,就是最近心跳有些快。”“是吗?我看看。”穆神医的手搭上了他的手腕,摸了摸脉象。可一切如常啊,他自己的医术不可能出错啊。“不可能啊,脉象如常啊。”穆神医低着头来回踱步,想了好久也没有病症能对得上。看师父这么严肃,顾凛也有些慌了,手扒上人的胳膊,“师父,我不会病入膏肓了吧?”“去去去,别胡说八道。”穆神医白了他一眼,他还没见过这么咒自己的人,真是个傻小子。“傻小子,傻小子……”,他怎么就没想到呢,猛地拍了拍脑袋,他怎么就忘了,顾凛已经二十二岁了呢。那方面也该想想了。他捋了捋花白的胡子,一双眼睛滴溜溜的转着,靠近人,用肩膀撞了撞顾凛,带着好奇的神情,看向顾凛,问道,“乖徒儿,你老实跟师父说你是不是看上哪个小宫女了?”穆神医看着顾凛这羞赧的样子,心下了然,继续道,“说说哪个?师父去帮你说说。”有没有可能不是哪个小宫女,而是当今圣上。顾凛自然不会承认的,其实很大一部分的原因是他现在也看不清自己的心。红着一张脸,反驳道,“师父,您就别拿我打趣了,您瞧我跟哪个姐姐说过话。”穆神医想了想,点了点头,好像还真是这么回事。他伸手打了顾凛的脑袋一下,“行了,没病,该干嘛干嘛去。”“奥”,顾凛抱着头委屈巴巴的扭头朝药房走去。秦惊澜也刚喝了一碗药,用帕子将嘴角沾着的药渍擦了擦,咳了几声。看向面前站着的人,问道,“那逆子还是不回来是吗?”秦时宇不回来,他也没办法啊,他一个下人又能决定什么呢。但在主人家面前,肯定是不能这么回的,赵二脸上挂着笑,回道,“老爷,大公子就是孩子心性,等过几年就懂事了。再说在墨将军家住着兴许还能学到一些真本事呢,有墨将军管着不至于捅出太大的祸端。”“哼,他敢。”秦惊澜大手拍到了桌面上,“你看我不打断他的腿。”赵二心里苦兮兮的,他怎么就这么命苦,摊上了这么一对父子。一个比一个犟,从秦时宇小的时候拧巴到现在,都十几年了,还不消停。一看秦惊澜的脾气又上来了,他忍下心塞,赶紧拍马屁道,“是是是,有您管着,大公子肯定不会做出格的事的。”秦惊澜:“去,再给我去催催那兔崽子,告诉他再不回来,就不用回来了!死外面就行!哼!!!”赵二:“是,奴这就去。”自从上次秦时宇将那群武夫赶走后,他可是舒心多了。没有人喊他,吵他。一觉睡到辰时,除了有时候惹不过那黑心玩意儿,就没有不舒心的了。他迷迷糊糊的在屋里睡觉,赵二跟个鹦鹉似的在榻边,嘟嘟囔囔的不间歇的唠叨。“你好烦啊。别吵!”,他的声音带着没睡醒的鼻音,有些恼怒。秦时宇从榻上转过身,背对着他,用被子将自己的头给严严实实的罩了起来。还顺手将枕头丢了下去。还好赵二眼疾手快的将那枕头捞进了怀里,给人重新放到榻上。“大公子,您就跟奴回府吧,您再不回去,老爷要杀了奴了。”说着说着,他都带上了哭腔。赵二也是来了太多回了,那门倌都认识他了,自然也就不拦着了。秦时宇也是被他给磨烦了,将被子往下扯了扯,露出半张脸,看向人,“知道了,会回去的,你先出去。你在说话,我就真不回去了。”得到答复的人,哪里还有半分哭腔,眉飞色舞的,看向秦时宇,眼睛都透着光,语气中是压不下去欢喜,“少爷,您睡,您睡,奴不打扰您,奴这就回去复命。”出门的时候还不忘轻手轻脚的给人将门给关好。没了声音后,秦时宇又睡了过去。待他扯了扯胳膊,伸了伸懒腰,收拾好的时候,墨奕寒已经上朝回来了。他阴着一张脸,跟墨老将军两人面对面坐着,谁也不说一句话。那架势吓死人了。他想着还是不要去触人霉头的好,蹑手蹑脚的从旁边悄悄的扭头就走。还没挪动几步,就被墨奕寒发现了。“秦公子,这是又从哪里学来的小把戏?”:()匹马戍山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