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眨了眨眼睛,回:“我没在问你呀。”
购物篮刚才被纪存礼接了过去,所以她问得也是纪存礼。
路遥没话说了,心中唯一一点同好的喜悦在扫雷过程中烟消云散。
他有罪,他不应该张嘴。
见男朋友这副摸样纪存礼不禁失笑,他很少在路遥脸上看见明显的表情波动,没想到今天竟然在和这样的情形中见到了。
女孩还在等着他回答,又追问了一遍:“您这边转售出物吗?我真的超级需要他,行行好吧妈妈~”
“不好意思,我雷这个称呼。”纪存礼学得有模有样,又握上了路遥的手说:“而且抱歉,我男朋友说不出。”
没想到纪存礼这样回答,男朋友三个字清晰动听,路遥突然觉得这个谷子店的香水味道很好闻,呼吸到鼻腔里是萦绕很久都没有散去的甜味。
没收到想要的谷,小姑娘失望的离开了,临走前还留下一句:“现充真晦气。”
突然被打上了现充的标签,路遥站在原地沉思了很久也没想出来这句现充是从哪里看出来的。
纪存礼倒是没怎么意外,反过来安慰路遥:“不管在哪都会有些奇怪的人,圈里大部分人都很单纯。”
他说得隐晦,其实路遥从几年前就发现了圈里逐渐低龄化,有些人是真正的热爱,会反复去看喜欢的番剧,会用心出s想要以另一种方式让喜欢的角色短暂打破次元壁,而有些人则是把“二次元”作为一种时尚单品。
他侧头和纪存礼说:“没关系,她还小。”
纪存礼挑眉,“所以?”
“所以等到她长大想起来这段,会社死得要命。”
都是过来人,他完全知道这段心理路程的变化,谁还没有个中二时期,就连江洄十年前还一口一个“错误的不是我,是整个世界。”
经历完这段插曲,路遥和纪存礼又逛了一会后去结账。
结账排队的时候沈玲打过来了电话,路遥要接,但周围环境太嘈杂,他和纪存礼说了声后走到了外面。
电话被接起,沈玲和平时一样关心了他几句:“上课和实验很辛苦吧,不过我们囡囡打小就聪明乖巧,连学费都不用妈妈拿。”
她只说了几句,见路遥兴致不高也没停下,说起了最近的事:“前几天和你张阿姨打麻将,她家崽崽就快要结婚了,还问我什么请她吃你的婚宴。”
沈玲说话轻柔,语气听起来像是连绵的细雨:“我就想我们囡囡也到了找朋友的时候,我看学校的同学就不错呀,和我们家囡囡是配得上的。”
她话里话外暗示路遥要找个同校的优秀恋爱对象,路遥听她说完,握着手机的指尖紧了紧才说:“妈,我有恋爱对象。”
电话另一边突然沉默了。
过了很久沈玲才笑着问:“是什么时候的事,怎么没和妈妈说,人怎么样呀,是你同学吗?各方面条件都怎么样?”
“有几个月,是我的同组组长,是个非常优秀的人。”
沈玲这个时候还没发现不对:“我怎么记得囡囡组长是男孩子?换组长了吗?”
“没换。”路遥说:“是男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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挂掉电话的时候已经过了有一会,路遥旁边的灭烟器上铺满了一层烟头,他看了会人来人往路过的人,正打算回去找纪存礼的时候接到了纪存礼的微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