检测到白森醒了。
下一秒,时野的手机收到信息,只有两个字。
“回来。”
时野松开我,转头朝别墅方向走。
他步履很慢,脸上迷茫。
被一个镣铐牵引着,我在他身后慢慢跟着。
我给他讲大象被绳子栓住的故事,企图告诉他,他已经拥有了反抗的能力,现在的白森不足为惧。
时野没有回应。
沿途的路灯渐渐熄灭,天光大亮,这个世界迎来了它的新生,而走在朝阳下的少年,却日复一日置身于黑暗之中。
左胸有点闷痛,我后知后觉,这副肉体感受到了什么叫心疼。
苏冉冉的信号断断续续,企图和我寻求联系,我调整数据和她对接。
“终于联系上了,我刚看到他用手铐禁锢你,果然如我所想,他就是个变态。”
苏冉冉很激动:“昨天你走后,我盘点了我们并肩作战的种种,突然想到之前看过时野姑姑的资料,当时没当回事,现在越想越不对。”
“他写给时镜的安慰信,每次都要提“厄运”“遭人唾弃”,这不是在她伤口上撒盐吗?”
我顿住脚步。
“他在暗戳戳的pua。”苏冉冉断言。
时野父母去世后,时镜失去了支撑,多年沉浮,她曾经掉入娱乐圈内的潜规则陷阱。
醉酒、多人、卑微的讨好。
录像里她的脸清晰可辨,如果让观众知道,她的演艺生涯一定会被毁掉。
所以她忧思,抑郁,而时野的信却在反反复复提醒她,别想遗忘。
被镣铐拉住手,时野回头表示疑惑:“怎么不走了?”
逆光而立的时野,看不清脸上的细节,我开始怀疑,在收到白森的信息时,他是在恐惧,还是在兴奋?
这头已经长大的大象,当真会把那根脆弱的绳子放在眼里吗?
“时镜和白森,有什么我不知道的故事吗?”我直视他的眼睛。
时野愣了一下。
然后他勾起嘴角,笑容里有毫不掩饰的狡黠诡异。
“被你发现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