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气有点冷,玻璃窗上结了雾,可能是倒春寒的缘故。
在你睡着之后,简清又进了房间。
你睡得香,到了晚上还不醒,脸上的肉都挤作一堆,秀气粉嫩的唇微张着,发出均匀绵长的呼吸。
简清跪在地毯上,摸了摸你熟睡中的脸,温度似乎要比平时低了点,他的指尖从你的额头一路下滑,恶作剧般捏了捏你的鼻子。
睡梦中的你不满地嘟哝:“唔……”
他忍不住笑了笑,露出两颗甜津津的虎牙,放开了捏着你鼻尖的手。
简清就那样趴在床沿观察你睡觉的模样,不一会儿就发现你好像一直在用嘴呼吸,可能是鼻塞了,这是你感冒的前兆。
等会儿他得叫阿姨给你煮点暖身体的热汤喝。
他一边想,一边盯着你发呆,心软和下来,几乎有种幸福的错觉。
可惜的是那温暖甜蜜的感觉没有维持多久,手机那头发来了监控,他靠在床头一遍又一遍地拉进度条,看着你上了那辆车牌号熟悉的轿车,近乎自虐一般。
显而易见,他的女朋友和自己的亲哥哥搞在一起了。
他陷落在阴影里,任由那鬼魅似的黑影爬上自己的脸。
下雨了,简清开车到简禹的公寓时已经是深夜十一点半。
鱼缸里养的小鱼因为门口大力捶门的声音在水里胡乱地游着,那骇人的敲门声如同催命符一般将沉睡的人吵醒,越来越急,仿佛下一刻就能破门而进。
简禹大概知道是谁来了,他穿上了挂在衣架上的外套,透过猫眼看了一眼外面。
果然是他的弟弟简清。
简禹开了门,直面着来势汹汹的简清。
“这么晚找我有什么事?”他平静地说。
简清的眼里似乎燃着火,外面雨太大,他又没带伞,穿着一身黑衣站在门口,如果手里拿的不是车钥匙而是一把刀,那活脱脱就是一副杀人犯的架势。
真正见到简禹,他躁动的神经反而冷静下来,深吸了一口气,问:“我可以进来吗?”
简禹侧了侧身,他看着简清迈着大步子闯进自己的家里,发梢上和身上的水不停地滴在干净的地板上,镜片之下的眼睛微微眯了起来。
他大概能够知道弟弟这么生气的理由,要么是他和你的事情被简清发现了,要么就是你已经跟他提了分手。
简禹希望是后者,但看着简清径直往房间走的架势,事情显然是前者。
“你不是在出差吗?怎么,大半夜的睡不着来我这里拆家?”简禹抱着胸倚靠在门口,不知道该说他太不把简清放在眼里,还是说太淡定,竟然在这个时候还有闲心开玩笑,“你把我的房子弄脏了,就要负责把它收拾干净。”
一天过去,房间里那股情事过后的余韵已经消失个干净。
可是事情一旦发生了,就一定留有痕迹。
简清的手落在枕头上,那里有熟悉的长发和香气。垃圾桶里,那灌满精液的皱巴巴的套子像是在无声地嘲笑什么。
他盯着垃圾桶里的套子,仔细地数了数,原来昨天晚上你和简禹一共做了四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