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愚蠢而又清澈的眼神啊。”
宁远感叹了一句,旋即穿上了一件月白长衫,朝着屋外走去。
在床榻上躺了好几日,怎么也得出去活动活动筋骨,顺便亲眼看看这宁氏剑族才是。
嘎吱。
房门被宁远推开。
“公子,您怎么就下床了?”
“公子,夫人有令,让你多在屋中歇息,莫坏了身体。”
两名模样还算可人的丫鬟,守在门口,见状连忙行礼道。
“脚长在我身上,我还不能走了?”
宁远扫了这两名丫鬟一眼,旋即大步朝外走去。
“公子,不可啊。。。。。。”
两名丫鬟还欲再说,宁远已经不再理会二人,大步离去。
此刻正值清晨。
斜阳初升,一抹暖意破晓而出,洒向大地。
整个宁氏剑族一派生机勃勃,有负责传剑的长老,盘膝坐在一块青石上,阐述剑道真意。
诸多宁氏剑族的子弟,一袭短打汗衫,手持宝剑,不断演练剑法,呼啸生风。
见到宁远出来,一名名宁氏剑族的弟子,俱是忍不住面露古怪之色,小声窃窃私语。
宁远只是扫了一眼,也能猜中这群弟子们在讨论什么,无非就是自己天资驽钝,强行练剑,结果险些身死之事。
有弟子甚至说着说着,便忍不住笑出了声,连忙闭好嘴巴,偷偷看了一眼宁远,眼中却是掩饰不住的揶揄嘲弄。
这个世界等级森严,泾渭分明,按理来说这般弟子是不敢腹诽宁远这等嫡出子弟的。
可宁远此人,平时里温和良善,极少在这群弟子面前摆谱耍架子,方才导致这群弟子,或者说整个宁氏剑族,都无人太将他当回事。
“叽叽喳喳些什么?一个个的,剑练好了么?”
负责传功的长老,坐在青石上,见状发出一声低喝。
这群弟子这才连忙收敛心神,朝着宁远行了一礼后,专心练起剑来。
“三公子,身体可好些了?”
传功长老从青石上走下,笑着朝宁远打了声招呼。
“劳烦谢长老担心,我的情况好很多了。”宁远回了一礼。
“那便好。”
传功长老谢计抚须一笑,接着扫了一眼那群正在练剑的弟子,压低声音道:
“三公子,老夫再次多嘴一句,这人性就是畏威而不怀德,你之前与他们走得太近,导致一个个的得寸进尺,你看。。。。。你这次出了事,有一人来主动探你么?反倒多是奚落。”
“三公子,尊卑有别啊!”
宁远闻言不由轻叹了一口气。
之前的宁远,为人宽仁平和,与庄子里的弟子下人们常常以朋友兄弟相居,以为只要这样,就能笼络人心,这群下人们就会死心塌地。
结果后来宁氏剑族衰败遇劫之时,那族里的下人和诸多弟子,纷纷一哄而散。
愿意为他一战的,竟是一个都没有!
如若用一句话形容之前的宁远,与这些下人仆从的关系,那便是。。。。。。
我和兄弟心连心,兄弟和我玩脑筋。
“谢长老说得对,那就劳烦谢长老,今日多操练操练他们吧。”宁远笑着朝那位传功长老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