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之桃拿着两个鸡蛋跑出来,大声喊道:“我可是你大嫂,你敢直呼我名讳,你水家教女就是这样没大没小的啊!”
甘棠望着为了给她弄口吃的,被人又追又骂的母亲……
她的心,好像疼了一下,陌生又奇怪的感觉。
“快喝了!”叶之桃把生鸡蛋塞到女儿手里,也是没时间给她煮熟了!
“叶之桃,你个贼!”水丁香是名三十岁左右的俏妇人,肤白貌美,是甘家继母带的拖油瓶的媳妇儿。
“这个家里的东西咱们平摊!说我是贼?这是婆婆拿我当外人的意思吗?”叶之桃拦住水丁香,与她撕扯到了一起!
她是反抗不了礼教孝道,可她却能让人知道她继婆婆有多恶毒!
“你你你……你胡说什么!”水丁香再不是很聪明,她也知道这种事,不能承认!
那怕她婆婆背地里是偏心偏到咯吱窝,可面子上不还是要做个大度的继母吗?
甘棠把两颗生鸡蛋喝了,虽然味道不是很好,但聊胜于无吧!
一家子也是被惊醒了。
如今家里,也就二老和大房二房的两家子。
老三在镇子上读书,休沐日才回家住。
李二娘看向她大儿媳妇,温善道:“桃娘,你这又是闹什么?也不怕扰了左邻右舍休息!”
甘棠记忆中的祖母佛口蛇心,用后世的话说——好一朵老白莲!
除了叶之桃看穿她婆婆的别有用心,连原主爹都一直认为继母是个好人。
叶之桃性情刚烈又是个直肠子,张口便道:“糖糖饿了,我就想拿两个鸡蛋给她吃,水丁香却骂我是贼!”
“唉!不就是两个鸡蛋的事吗?糖糖喜欢吃就吃吧!大不了我和你爹不吃了!”李二娘一句话,就扣甘棠一个贪吃不孝的大帽子。
甘棠上前拉住她母亲,淡淡道:“是!奶奶很好心!为了让三叔有钱读书,连五两银子都扣,要不是我娘捡个人回来与我拜堂成亲,我爹已经吃了牢饭,终身饿不着了!”
李二娘脸色一黑,语气却依然温善:“糖糖,你在胡说什么?奶奶拿你爹可一直视如己出!”
甘棠点了下头:“嗯,是视如己出!二叔虽然没有读书很多年,却也是识文断字,三叔更是都中童生了,就我爹大字不识一个。”
左邻右舍都是篱笆墙,如今房子还不咋隔音。
再者,那好事者,忍着黑天蚊子叮咬,也要出来瞧瞧热闹。
李二娘被甘棠这似孩子天真无邪的话,噎的脸色涨红,抬袖抹泪道:“都说后娘难当!早知今日,我当初何必改这个嫁呢!”
甘老头出来了,一见自家婆娘如此委屈,便指向甘棠呵斥道:“怎么和你祖母说话呢!”
甘棠依然神情淡淡道:“菀菀说,她奶奶不是我奶奶,我奶奶在地里埋着呢!”
“你胡说!我没说过这种话!”甘菀菀是二房长女,今年才十五岁,已经开始议亲了。
“我有没有胡说,问问大爷爷家的萍姐姐,她当日不也在场吗?”甘棠依然是平静无波的语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