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中滋味,使他想要将自己隐藏起来,不愿面对这样的现实。
可现实由不得他了。
杨广失神的喃喃念道
“肃肃秋风起,悠悠万里行。”
“万里何所行,横漠筑长城。”
“岂合小子智,先圣之所营。”
“树兹万世策,安此亿兆生。”
“讵敢惮焦思,高枕于上京。”
……
伴随在杨广身旁的萧皇后,听着杨广这般落寞的喃喃念出这首诗,不禁泫然泪下。
同样伴随在侧边的萧瑀,心中为之难受。
这首诗,是当年杨广西巡,艰难的穿过祁连山,到达河西走廊的张掖郡所作。
当时杨广虽是吃尽了苦头,但威慑了西域,令得西域二十余国的国君与使臣,惊惶万分的来朝见,愿意臣服于杨广的大隋。
就此,西域太平,不敢再侵扰大隋疆域。
同时,杨广也亲自将这条重要的丝绸之路打通了。
促成了大隋与各国贸易的昌盛。
这等丰功伟绩,实是可进太庙。
曾经的杨广,是一个充满才情的潇洒诗人,更是一个充满雄心壮志的帝王。
可是如今,这一切都消失了。
他再没了曾经的才情,更没了曾经的雄心壮志。
“萧瑀,雁门城的兵力所剩几何?”杨广望着雁门城外,喃喃的问道。
“还剩十一万余。”萧瑀沉吟了一下回答。
“我问能战的守兵。”杨广道。
“仅余一万了。”萧瑀心中叹了一声,他刚说的十一万余,是为了让杨广还能安心,刻意加上了没有什么作战能力的城民。
“仁安有出现过么?”杨广又问。
萧瑀张了张嘴,最终却选择沉默,没有回答。
杨广也没有再说下去。
他苦笑了一下,自己这位寄以“厚望”的长孙,或许真的是临阵脱逃了。
雁门已经不保了,这般离去或许也好!
杨广侧头,看向城墙上的守城军民。
城墙上,早已经是被干涸的血迹染成了褐色,站在这样充满死亡气息的城墙上的守城军民,每个人都早已经疲惫不堪。
每个人的身体上,都带着或重或轻的伤。
有很多人包扎的伤口上,还在向外渗着鲜血。
守城军民已经没有什么作战能力了。
雁门城还能守得住吗?
杨广张口,想要说点激励士气的话,却最终什么话也没有说出口。
“陛下,你快听。”萧瑀此刻忽然带着一抹难掩的激动提醒杨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