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父聂母与小儿子关系的彻底好转是在他们帮了小儿子追到王光后,所以他们对王光不止是好,而且近乎是疼爱,就想哄着王光能把聂束多哄回来几次。不过两老都是人精,对王光这种只要吃饱了喝足了就对物质没特别追求的人专打亲情牌,他们小儿子看着好说话,在他的同事眼里,他绅士又温柔,只有之前无论做什么都打动不了他的聂父聂母知道,他们儿子其实心硬得很,给他打一百个电话,天天嘘寒问暖也打动不了他们儿子的心,王光就不一样,这个从小在父母身边长大,受父母关爱关心的长大的孩子就心软多了,一旦他认为的亲人给了他关爱,他就是不想接受不认可,但还是会回馈,会反哺他们,所以他们提前去的这半天下午不是聂父聂母从聂束那里争取来的,而是他们从王光那里争取到手的。王光也是到最近,从聂骏的嘴里才知道聂束从初中开始就离家去了国外念书,一年可能就回来住一两个月,并且这两个月当与父母见面的机会也就一两次,而且聂束小时候也不是父母身边长大的,聂束是他们外公外婆带着长大的,他们外公外婆在他初中和高中那几年间相继都过逝后,他们一家才知道聂束在他们送走了外婆后,在高中的时候回了国内读了两年的书,亲手送走了他们病重中的外公,也直到老人家死前,聂父聂母和聂骏才知道他从国内回来了两年照顾老人的事。亲情淡漠至此,王光非常难过,可这时候他已经接受了聂父聂母的好,骑虎难下,也因此他心里生了抗拒,最近很不情愿去聂家。所以聂束准备好他们去他父母家的花,要带他走的时候,就见王光懒洋洋地坐在沙发里嗑着薯片,一副不愿意动的样子。“宝贝,去换身衣服,走了。”在花店的员工送花来的路上,聂束已经换好衣服了,而且把王光的衣服也挑出来放到一边了。王光懒洋洋地“哦”了一声,还是没动。“怎么了?”以前王光这个小酷哥去他父母家前比他还积极,每次不用他提醒就把自己拾掇得像只光鲜亮丽的花孔雀,不过上星期他就没那么积极了,还有点勉强的意思,这次更消极了,动都不愿意动,聂束看在眼里,嘴里问着,同一时间不动声色地在心里一一排查着原因。“不太想去了,聂束,我们晚上到点再去吧。”王光提不起劲,他现在见到聂束父母心里就膈应,一想到三十多年跟父母相处的时间都没超过一年的聂束他就想哭。他是打定了主意要跟聂父聂母慢慢疏远的,别说提前半天去跟那两个人见面了,就是一起吃饭这事他也想慢慢地淡了,最好以后都不去了,他跟聂束两个人一起过,天天和聂束在一起。“怎么了?”是不对劲,而且有问题,聂束走过去坐下抱着他问他道。“没什么,就是不想去,要不我们打个电话说我们有事,我们别去了吧?”上次去是因为才听到聂骏跟他说的话,王光抹不开脸,不好过河拆桥一下子就不去了,可他现在越想越憋屈,能不去最好是别去了。“不愿意去了?”看他撇着嘴很不高兴的样子,聂束挑眉问。“对,不想去,不愿意。”王光撅着嘴。“能告诉我原因吗?”“没原因!”“不愿意告诉我吗?”王光很想说让他别问了,但一想聂束的父母那样对他,他不能,他要把他最真的心都给聂束。王光擦了下鼻子,还是说了:“就是不愿意,他们对你也不好。”聂束听出不对来了。他父母看着对他没什么不好的,虽然他大哥继承了他们家的企业,但他手里的股份现在不比他大哥手里的少,而且他父母已经立了遗嘱,他以后得到的财产不比他哥少太多,这是他们身边的人都知道的事,他父母也跟王光说过这事,所以王光是知道这些事情的,没有原因是不可能说出他父母对他不好的话来的。但他父母给予了他财富,但这也是他们唯一给了他的。只有聂束知道他一直是他父母那个仅挂了他们名字的儿子,他没跟他父母相处过几天,以前无论他怎么求也求不到他们的一次陪伴,后来他就不求了。但到了前几年,他父母在工作欲成就感满足后有了时间,想起了他,突然对他就有了很多的愧疚,他们想弥补,聂束其实也接受了他们的弥补,他早已经不是那个哭着要父母的爱并因为得不到而怨恨他们的孩子了,所以在理智之下,他接受愿意回到他身边的父母的速度很快,只是并不怎么亲近。也就是在王光之后,他跟他们走得近了不少,这一年至少一个星期是要见一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