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屋中所有人视线都集中在云紫身上,云紫脸上一直保持着那淡定的笑容,年奉书冷眼看着,却对身旁的年睿智吩咐道:“总管,把云大夫身边晒药熬药的小童都叫过来。”
年睿智领命而出,不到半柱香的时间,已将人带来,而其中正有年希肴。
云紫垂目,眼底笑意更深,什么也没说。
“说,药是谁熬的。”看着地上跪着的人,年奉书眼神明显更冷了一分,冷硬地道。
小方和二仔吓的身子直抖,反观年希肴倒是冷静的跪着,头低垂着,像是没听到年奉书的问话。
“是……是小人……”小方颤抖着声音,吓的脸都白了。
“你竟敢下毒。”年奉书眼睛一眯,已露杀气。
“不不不,小人就是向天借十个胆子,也绝对不敢给年夫郎下毒的。”小方已经吓的瘫在地上了,年奉书却不想就此罢休。
“不是你,难道是你身边的。”本来无二仔什么事,但是被年奉书提及,他那本来放下的心又提起,却是上下牙相互打着,吓的说不出话来。
“看来是你了,来人啊……”
“不!不是我,是……是年二公子,是他,是他。”二仔一听如此,突然吓的急促地道,说完使吓晕过去。
年奉书冷眼看向年希肴,见后者只是静跪着没有反驳,眼里怒气更胜:“你不否认,看来是你了,想不到怜儿好心将你放出你院子,现在你却恩将仇报。”
“哼,哈哈哈。”年希肴突然哈哈大笑起来,抬起头,眼里闪烁着不屈的恨意。
年奉书看到如此,更是认定下毒之人就是年奉书,声音带着怒气,骂道:“你个不孝子,竟然敢弑父,真是大逆不道。”
“哼,弑父,真是好笑,他也配,我根本不承认他。是,毒是我下的,那又怎么样,我……”
“毒是我下的。”年希肴本还想说什么,突然间云紫站到他身前,面不改色的对着年奉书说道。
一时间屋内静逸的可怕。
“云紫,你敢向我夫郎下毒,你不想活了。”年奉书眼带怀疑,只是还是顺应云紫的话问道。
“年夫郎身体状况与其它病人很不相同,治疗他自然也需要非常手段,令大家这样紧张,是云紫的不是了。”云紫脸带歉意,诚恳非常的道歉。
年奉书冷哼一声:“你下的,那为何我让总管找你时你不说,进来后叫了这些人出来时你不说,你若是有心偏袒谁我劝你不必了,他无可救药了。”
“年庄主对年二公子有偏见。”云紫突然直视年奉书眼睛道,年奉书眼神微闪,云紫再道,“前人的错,何必让一个无辜的人来受,他没做错什么,这一次他更加没做错什么,我云紫敢以向上人头保证。”
这次不止年奉书、年希杰不信的看向云紫,就是年希肴也抬起头,眼神闪烁地看着云紫的背影。
“云大夫,你这有何必,他有害我夫郎的原因,你却没有,你以为这样说我就会信了。”年奉书看向云紫,沉声道。
“年庄主常年在外做生意,再加上近十年没有见过年二公子,你可以说根本不了解他,又为什么不相信我一口咬定是年二公子下的毒呢,云紫不解。”望向年奉书,云紫眼带深意,“即使再恨他的父亲,可殃及他人之事,却不是个明智之人该有的决定。”
年奉书被说的一震,云紫突然凑到年奉书耳边,快速的让人无法反映时,用只有两人的声音说:“更何况,年庄主甚至不了解你身边的人。”
齐怜儿一事,在后来云紫为其驱毒,并将体寒顽疾一并祛除后,年奉书决定不再追究,也命令年府中人不可以再提及此事。
“你好像很不开心,为什么?”云紫走进内室,便见到年希肴坐着床上,背对着她,便问道。
经这件事后,年希肴身上的伤再次复发,此次抢救及时,倒没什么大碍,反而不知是不是因祸得福,年希肴身上的伤口奇快地愈合着。
“你又救我一回。”听着年希肴闷闷的声音传来,云紫笑着坐在桌前没说话,果然年希肴又马上道,“不过你没经过我同意就医治我,我还是不会感谢你的。”
云紫摇头轻笑,觉得这个年希肴还真是百试不爽这段话啊。
“笑笑笑,你就知道笑,你……那时为什么要承认你下毒,那毒根本不是你下的。”年希肴猛的转过身来,看着云紫眼里带着恼意。
云紫轻笑回视年希肴,淡然却坚定地道:“可也不是你下的。”
年希肴愣了下,双手抱着腿,垂下头闷声道:“你为什么这么肯定,我那么恨齐怜儿,借机会害他也应该。”
“你是个聪明人,这个关头,你不会让自己身陷险境,必竟这些年来你能坚持下来,绝不会在这个时候让自己死于非命。”
“像是你多了解似的,真是讨厌。”
云紫站起身,缓缓走向年希肴,伸出手轻揉他的后脑勺,轻声道:“想哭出来的话,就哭吧,我会一直陪着你的。”
“谁要哭,你傻啊。”虽然如此说,但是片刻后,年希肴的肩膀开始抖动起来,然后声音有些沙哑地道,“我不会对她再有期盼了,以前我一直觉得她是被嫉妒冲昏了头,可是现在我觉得我爹根本不该爱上这样一个忘情负义的女人,年奉书她不配。”
是啊,年希肴失望了,他又怎么不会失望呢。自己的亲生母亲,指着自己要处于死地,眼里没有迟疑,有的只是恨意和杀气。
换作是谁,恐怕都难以接受,或许年奉书也是这一系列事件里的受害者,但是她太过自私了,只想着自己受到的伤害,却没想过她的儿子却比她更无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