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别宋开霁,沈青背着一包金银首饰和一套弩箭往回走,背篓里比来时沉了很多,沈青心里却觉格外轻松。回去的路上他还路过了其他摊位,偶尔有人在交易,让沈青更加了解到,这个世界究竟有多缺食物,竟然连水都能卖钱!
他这才明白宋开霁不接他的水,大约是不想占他便宜,对这个人的人品更加认可了几分。
离开南墙根,他远远望了望基地的大门,扭头往来路走去。他把弩握在手里,一路小心谨慎只怕再遇到丧尸。虽然之前那只丧尸没有攻击他,可也不敢掉以轻心。他没有直接回到山洞,而是把敞着门的小门面房全搜刮了一个遍。
首当其冲就是那间他和宋开霁落过脚的纪念品店:散落在地上的零零碎碎全放进背篓,连窗帘也给拆了下来:这布看起来就贵气!又厚实,摸起来像缎子一样光滑:虽然他从来没摸过缎子。
就算不能做衣服,做个被面也好啊。
隔壁的冰欺凌店和手抓饼鸡排店,虽然食物被搜刮一空,却还剩下不少有用的东西:模样精巧的细瓷碗碟和勺子、上面不知道嵌了什么,拿在手上沉甸甸的筷子。要不是不好遮掩,沈青只想把桌子也给搬走:这店里的桌子用料实在,漆也上得均匀。
不过上山一趟,抗下一张桌子来也太奇怪了,沈青遗憾作罢。
一路上又多收集了几块窗帘,小背篓装得满满登登,沈青只觉得自己踩在地上都不踏实,整个人都快乐得要飘起来。
不劳而获的快乐,谁懂!
回到山洞,原想着过了那么久,那头野猪该离开了吧?谁知道它竟像和沈青卯上劲了一般,虽然没有再撞树,却仍旧在树下徘徊。眼前的一幕将沈青从轻飘飘的状态中拽了回来,他换回了自己补丁摞着补丁的旧衣服,盯着下头的野猪,举起了新买的复合弩。
是你自己非要不走,留下来送死的!之前野猪为刀俎,沈青为鱼肉,此刻显然是反了过来!
以大青石为遮挡,“嗖”地一声,箭矢飞了出去,直直地插|进了野猪的眼眶!
野猪被箭矢的力道掀翻在地,剧痛使它发出凄厉的惨叫,林中的鸟雀都被惊飞了。沈青只怕惨叫声再引来其他野猪,连忙又补了几箭,不锈钢的箭头射穿了野猪厚厚的皮毛,狠狠钉在野猪的后脖颈子上、大腿上、屁股上。野猪跌跌撞撞地往前跑了三四米,撞上一棵树终于倒下,再也起不来了。
确认野猪没了攻击力,沈青才从山洞里爬下来。走近瞧,那野猪已经进得气多出的气少,沈青用柴刀又在脖颈处狠狠砍了几下,彻底结果了这头野猪。
沈青靠着树喘|息。他不是第一次亲手结果猎物,之前在山里,兔子野鸡不知道抓了多少、杀了多少,运气好是还打到过獐子。但这头野猪是不同的,野猪温热的血溅在他脸上、身上,血腥之气非但没使他觉得害怕,反而让沈青更加兴奋。
力量。沈青将箭矢一支支从野猪身上拔下来,珍惜地用袖子把血迹擦拭干净。箭弩让他拥有了杀死野猪的力量,这世界上能伤害他的,又少了一种。
他只略歇了一会儿,便起身将血迹用土掩埋了,再将之前砍的柴火拾了些,生了一小堆火,这是怕血腥味引来其他野兽。
他把剩下的柴都抱进山洞——今日要拖野猪下山,没力气再背柴火了。况且他要把弩箭和另一个世界的衣服藏在山洞里,为防别人误入拿走,就将柴火盖在上面。
另外抓了一些柴放在背篓上,盖住了从另一个世界得来的东西。
原本用来捆柴火的绳子紧紧捆住了野猪的四只蹄子,沈青半背半拖着野猪下了山。
村中琐事1
“沈家的,呸,青哥儿他娘!青哥儿回来了!”兰塘村的村民一叠声儿的跑来给苗氏报信。
苗氏连忙出来,焦急地问来人:“在哪儿呢?受伤了没有?”
“马上就要下山了。瞅着是没啥事,俺们刚上山就撞上了,拖着那么大一头野猪,你家青哥儿真是有本事!怕你着急,我先来给你递个信儿,快准备收拾野猪吧,现在天儿凉,血凝的快,冻上了就不好吃了。”
来人也是个热心肠的,要不然也不能紧赶慢赶跑下山来报信。但此刻苗氏哪里还顾得上好吃不好吃,听见野猪两个字就一阵晕眩!
一旁的连二婶连忙扶住她,无奈地看了一眼报信的村民:“王大哥你这话说得,现在哪儿还顾得上野猪,青哥儿没事才是正经!”
老王憨笑着挠了挠头:“我这不是看着青哥儿一点事儿没有嘛。那老大一只野猪,青哥儿自己背着就下山了。我家的小子都不见得能背动!”更别提自己一个人打死一头野猪了。
天蒙蒙黑,早过了沈青以往回家的时辰,苗氏心里不安急了,便去了村长家里,求着村长召集些青壮帮着上山找一找。
这是应该的,一个村子的人,就该这么互帮互助。以前别人家遇上这种事儿,沈青也帮着上山找过,到了沈青这里,村长没有推脱的道理,也顾不上吃饭了,放下饭碗就去找人。
要说沈青带着母亲搬出沈家后做了樵夫,赵村长就和苗兴一样,觉得这活计太危险,满心不赞同。不过母子两个着实没有其他生计,他也同样不好多说什么。
这时候便有一种“果然如此”的感觉,看着苗氏红红的眼眶,也不好说责备的话,只能叹着气挨家挨户地召集人。
村里热心肠的人不少,很快便召集了十几个青壮汉子,带着火把、锣分成了几组,谁要是找到了就先敲锣,其他人也好下山,别走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