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亲眼确认陆崇上了车之后就没再看,估计这会儿都快到学校门口了。
也谈不上失望。这是最符合逻辑的发展,是他玩排位游戏时,按照发生概率会排到第一位的选项。
如此正确,理性,必然。
他不失望,只是觉得有些无聊。越来越无聊。
“你占卜过这次事情的发展吗?”
林雪河打起精神来说闲话,“怎么样,有没有看到这个结果?”
“不能说。”林卡西正经道,“会折寿。”
“……”
但她又接着说起了人类的坏话,“人类,虚荣。青年,热血。情敌,雄竞。”
林雪河听不懂,“什么意思?以后要离人类远一点?”
卧室外,一串急促的脚步声突兀地出现,在空荡荡的建筑里回响。
林卡西指了指门口,摇头晃脑地说,“人类,青年,情敌。”
要素占满。
他狐疑地起身,好像听懂这神婆在暗示什么,又感到难以置信。
“林雪河!”
那脚步声以不可思议的速度飞奔到他门前,伴随着敲门声和急促的呼吸声,叫他的名字。
“……我带你走。”
起初房间里没有动静。陆崇担心是自己来得太晚了,于是更加着急地拍门,“林雪河!你在里面吗?”
又过了半分钟,林雪河才披着睡袍,慢吞吞地走出来开门,“啊,轻一点,要坏了。”
“……”
“我特意叫人从中世纪的棺材板上拆掉重新雕刻组装的,”他扶着门说,“要被你弄坏了。”
“靠,你好好说话。”
想到这门板或许被几百年前的老吸血鬼躺过,陆崇猛地缩回了手,又微不可闻地松了口气。
还有心情关爱门板,情况应该还没想象中那么严重。
“你怎么又回来了?”林雪河看着他,不解地问。“我在房间里听不清楚。刚刚你在喊什么?”
“……”
陆崇顶着一口气冲过来,这会儿回想才感觉说什么“带你走”实在太肉麻。他都没脸重复第二次。
他从摔扁的车里爬出来一路狂奔,只穿着件短袖t恤,已经脏得狼狈,裤脚上还粘着泥土和草屑。很不符合平时精致男大的出门穿搭标准。
林雪河却已经好好地洗漱过,干干净净香喷喷地出现在他面前,对比何其鲜明。
有一瞬间的迟疑,陆崇想,是不是自己太神经了。林雪河待在家里也很好,他脑海中杜撰出的那一大堆委屈和折磨,其实都不会发生。
但下一秒,他看见林雪河手背上鲜红的指印——那是被秦宴身边的血仆强行抓住,像囚犯一样被审问时留下的痕迹。
再精致的牢笼也是牢笼。他脑海中的念头不再动摇,对林雪河说,“我回来接你的。”
林雪河却说,“这是愚人节的玩笑吗?”
“当然不是!愚人节早就过完了。我也打算没开玩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