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那我回去了!”我知道在整个情势不明朗的情况下,跑这里的确不是太好。
走了一段,回转身的时候,看见他站在台阶上,看着天空叹息。这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呢?
回到自己那里的时候,太子一个人坐在门口发呆,还在那里叹气。现在流行叹气吗?
“阿帆,你去哪里了?”他急急地问我。
“我跑紫竹苑去了!”我说。“我想看看楚王到底是什么样的人!”
“看到没有?”
“看到了!但是还是不明白!”
“那是,连我父皇都心里没底,你能明白吗?”他盯着我看。
我突然想到了,他在皇上的乾元殿里怎么过来了?“你不是在你父皇身边吗?”
“父皇刚刚醒了,喝了药!要见母后。我不太好在旁边。”他说,“估计是商量我外祖父的事情。你说我外祖父还有第二条路吗?”
“什么第二条路?”我问。
“除了死以外!我外祖父其实很疼我的。我也不想看到我母后伤心。这几天,外祖父集合了很多的朝臣参十二叔的本,要父皇杀了十二叔。今天,还要父皇杀了皇兄。说是为了防止我登基的时候,有人不轨。这话一说,父皇登时就晕了过去。”太子跟我说。皇上的毛病我觉得比较像某种癌症。现在已经快到油尽灯枯的时候了。
我想了想说:“你外祖父的势力到底有多大?”
“多大!?一半以上的朝臣皆是他门下的。外祖父经历了两代君王了,几起几落的。当初,父皇娶母后,的确也是因为外祖父的势力。”小小的脑袋瓜子千转百回的。
“那他就非死不可了是吗?”我心里的想法慢慢清晰。
他看向旁边说:“父皇召皇叔进京,基本上是两条路,一个就是和外祖父分庭抗礼,相互制衡,两人共同辅政。另外一个,就是直接让他给我摄政。如果父皇想让外祖父单独辅政的话或者让母后垂帘的话,根本不必召皇叔进京了。直接一杯毒酒赐死皇叔就可以了。父皇其实心里是看重兄弟情分的。他以前跟我说,皇叔小的时候很喜欢跟着父皇,晚上跟着父皇谁,两个人睡两头,皇叔的脚就捂在父皇的肚子上。而且,父皇情愿让皇叔继承皇位,也不会让外戚专权的。即便是外祖父当真是对我忠心,父皇也不是让这样的事情发生的。”
这个想法和我心里想的几乎一致:“的确,现在忠心,不代表将来忠心。母后垂帘也挺可怕的,随便谁接了这个权位通常都是不愿意交出来的。你说有可能让你外祖父告老还乡吗?”
他摇摇头说:“不可能的,即便是外祖父告老了,他的势力还是盘根错节的。只要父皇一旦。。。复用只是迟早问题。你别忘了,外祖父又不是一次两次复用了。”
“既然咱们都知道你父皇是这个心思,你外祖父没有理由不清楚啊?”我说。
他看着我的眼睛说:“他肯定是知道的。只是,事情已经到了这个地步,他这是在赌父皇一丝一毫的动摇。因为,如果我外祖父辅政的话,皇位必然是我的,即便是要篡权,也是要几年之后。而如果皇叔摄政的话,皇祖母喜欢大皇兄,很有可能直接让大皇兄坐皇位了,那么我可能立刻被杀。”
“那为什么不能共同辅政呢?”
“外祖父势力已经太大了,皇叔即便上来,也不过是担着一个虚名。势力是没有办法平衡的。”
“也就是说,你父皇会杀了你外祖父?然后让楚王摄政。那大皇子和你母后如何处理?你父皇无论如何都不会放弃你的!”我说。
“是的!我还担心母后和大皇兄。外祖父想杀大皇兄,就是最后一搏,估计他已经知道自己是必死的。所以,才想先把大皇兄杀了。最差的地步,皇叔只有我一个傀儡可用。就能拖上两年了。我怕,我母后。。。。。”他说的时候,眼泪终于不受控制地掉了下来。
我没有什么好安慰的,这个推测是合理的。我只能揽住他。。。
“阿帆!为什么我要生活在天家?为什么我是托生在皇后的肚子里?”他泪眼朦胧地问。
我拍了拍他的脸,帮他用袖子擦眼泪说:“别生在福中不知福!你记得我们跟皇上出去的那次吗?卖自己或儿女的队伍排的有多长?问为什么要托生在皇后肚子里的,该是你皇叔。他就因为是第二个嫡子,即便战功显赫,能力卓绝还是被软禁。想娶个媳妇,因为那个媳妇出声太好,只能等人家死了丈夫,再跟她会面。现在来京城了,还要担惊受怕,就怕明天就是一杯毒酒。你三皇叔呢?梁珏呢?即便在你周围,很多人都比你更有权力抱怨不是吗?再说了,咱们现在是往最坏的地步想,指不定你皇叔记得你父皇的暖脚之情,就放过你呢?”
他想了想对我说:“也是,是我想偏差了。”
“还有啊,也许你父皇还有其他的办法。你父皇想的总比咱们两个未成年的小屁孩子,想的周全吧?想点其他的,想想你如果即位该怎么做,这个没什么大逆不道的,你父皇对你抱有的希望最大了。”我劝慰他。
他看了看皇后的毓秀殿说:“我以后娶个没权没势人家的女儿做皇后好了,就没有外戚的问题了。”
有出息没有啊,就想着这些。“呸!没权没势人家的女儿,要么进宫没两天就死在哪个角落都不知道了。要么,就是心思变态天天为了保住后位使尽手段,除了她肚子的孩子以外,其他的有一个杀一个。你还记得以前看的魏皇后传吗?那个歌女出身的皇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