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已经接近午时,众人留下吃了顿简饭,才下山去了。
众人上山还是清晨,上山路上还见到了晨光自东方而起,回去时烈日灼烧,一众人又闷又热,湿汗淋漓,且也没有说笑的心思。
谢瑛和沈兰棠同乘一辆马车,谢瑛得了一本经书,据说上面还有过往数位得道道长的注释,正爱不释手,她兴奋劲过去了,抬了抬眼眸看向端正坐在一侧的沈兰棠,稍许迟疑后开口:
“嫂嫂,你今日果真是因为符水不干净才不让严家嫂嫂喝的么?”
她这是在怀疑什么?
沈兰棠道:“那是自然,要不然还是因为什么,你都不知道,我刚说了这话,心脏就扑腾扑腾跳,差点没羞红了脸。”
谢瑛果然天真,并未多想,闻言就道:
“我也是,我看着就觉得害怕,我要是嫂嫂,一定都要流汗了。”
“这倒不至于,索性都是一家人……”
沈兰棠三言两语敷衍了过去,有阖上眼假装困倦,谢瑛果然不再吵她了。
玄妙观的事虽然已了,沈兰棠却仍觉得挂心,心浮意乱,她将此怪罪于今天这天实在太热了。
回去之后,她向谢夫人告了一声安就回去了,因道家重地,不便喧哗,今日去的除了家里主人,就是几位大夫人的贴身侍女,沈兰棠连兰心宝珠也没有带,回到自家院子,她大声呼唤:
“兰心,宝珠!”
“小姐回来了。”
沈兰棠用手扇着风:“快快快,给我备热水沐浴。”
“是,小姐。”
热水是现有的,几个下人熟练地动作起来,不多时,沈兰棠就浸入了浴桶里,浑身汗腻被清爽舒适的热水一洗涤,她舒服地叹了口气。
这古代就是这点好,作为“主子”,啥事都有人给你办好,就说刚才,从进门到沐浴,她只动了动嘴皮子就在凳子上坐着等享受劳动果实了,水果茶水都是有人端上来的,就差给她塞进嘴里了,在古代这么多年,她那上辈子生长在红旗下的大脑都快被腐朽的封建主义侵蚀了。
洗完了澡,沈兰棠内心果然舒适许多,只是理智清醒了,身体却昏昏欲睡,趁着时间还早,沈兰棠打算小寐一会。
“兰心,我明天要回一趟家,你帮我准备回家的礼物。”
“是,小姐。”
兰心下去后,沈兰棠就脱衣上了床,这是一张由竹子做的小床,每逢早上和傍晚都由清水擦拭一遍,是以睡觉时冰冰凉凉,尤为舒适,是沈兰棠贴心爱床。
平日里她躺下不久就能入睡,但今日不知为何,胸口有如小猫挠爪,心思浮动,入不了眠。
她辗转反侧了一刻多钟,叫来宝珠。
“宝珠,像小时候一样,唱歌给我听。”
“好嘞小姐。”
宝珠上了床,让沈兰棠依偎在她腿边,一边拿着扇子扇,一边轻轻哼歌。
“巴女骑牛唱竹枝,藕丝菱叶傍江时。”
“。。。。。。”
在宝珠强而有力的催眠歌声中,沈兰棠终于慢慢入睡。
她这一觉就睡到下午日落之后,起来吃了个饭,看了会书,就歇息了。
第二日一早,她动身往家里去。
距离上回回家已经半月有余,算算也重新到了能成为“宝贝”的时候,果不其然,她一进家门,她母亲就围住她,满面呵护笑容恨不得把她重新塞回襁褓。
“怎么每次回来都带东西,你也不怕婆家怪罪。”
来了来了,已婚妇女母亲必备话题。
沈兰棠又无辜又倔强地说:“这都是我花自己钱买的,花自己钱也要小心啊?”
“你这孩子,怎么说不听呢,哪怕你自己的钱要花也私下里花,别弄得大手大脚的,让人看了还觉得你不是一个持家的呢。”
沈兰棠心说我会赚钱要什么持家,再说了,人定国公府还没败落呢,这点小钱人不在乎。
不过这些话,沈兰棠没说出口,反正跟妈妈讲道理是讲不通的,她又不是不懂道理,就是永远觉得你是小孩子怕你吃亏而已。
下人在搬礼物进去,两母女进了屋,沈母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