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铉看了她一眼:“你倒是聪明。”
柳萋眼角撇向别处:“从养月居出来时候就跟在身后了,妾又不是傻的,有人跟着还是知道的。”
梁铉哼笑了一下,抬手示意身后的侍从。
侍从得令,快步走出亭子,驱赶那些跟在身后的“尾巴”。快速回去了梁铉的院子,将那管吹不出声音的紫竹长笛放到了二人面前。
那笛子通身乌黑,泛着暗红色的底蕴,或许是红色太盛,竟然在阳光的映射下反映出点点紫韵。
“难怪王爷称其为紫竹长笛,竟然真的是紫色。”
柳萋将笛子从盒子里面拿出来,放在手中把玩了一下。
那笛身触手温润,摸上去好似玉做的一般,看来上一位拥有它的主人一定是十分喜爱,放在手里盘玩久了,连竹笛都被盘出了玉质的手感。
柳萋将笛子放在唇边微微吹了一下,声音嘶哑难听,确实受损。
仔细摸索了半天,最终在长笛的尾部找到了两块裂纹。
“咦,这里有两处裂纹,可是曾经摔过?”
梁铉看了一眼,不咸不淡地说:“军武之中难免磕碰,还能修吗?”
柳萋摇了摇头:“就算是找能工巧匠修缮完整了,也难保音色如破损之前般浑圆扎实。可惜一把好笛子,就这样摔毁了。”
梁铉伸手将盒子扣上,漫不经心道:“坏就坏了,这样的东西要多少有多少,我也就是找个由头。”
柳萋把笛子放到盒子旁边,抬起头对上梁铉的视线。
“王爷有何要事?”
梁铉坐在对面,一双眼睛如鹰般凌厉,盯着柳萋那张堪称绝色的脸许久,终于开口。
“你想要查我父王的死因,为什么?”
柳萋双手撑着桌面,毫不怯懦地对上梁铉的视线,说道:“老王爷对妾有恩,妾明知老王爷的死有蹊跷,当然不能袖手旁观。”
她说得坦然,纵使梁铉是个算尽人心的将军也听不出那番话中有任何的虚假。
难不成真的如她所说,只是为了那段情谊?跟一个做父亲都嫌年老的男子之间,真的会生出情谊?
梁铉敛了敛眼底的情绪,好似什么都没有发生一般,再次询问。
“你是如何知道父王死于非命?你会医术?”
柳萋抿脣,留下一个浅浅的微笑:“皮毛。”
梁铉伸出手,捏住柳萋的一只手腕,看着她。
“那日小娘捏着我的手腕就能探查出心跳的频率,可见医术纯熟,皮毛二字怕是不足够。看来小娘并不相信我。”
柳萋挑眉,碎发飘落,正好划过她的脸颊。
在春风之中,俨然一副勾人的模样。
她的心跳没有任何的变化,梁铉却听见了自己的心跳在耳边砰砰作响。
梁铉愣了片刻,堪堪压下心头轻微的颤动,良久过去,依旧没有等来她的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