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电梯的间隙里,陆延迟直接给他叔叔陆流打电话。
陆家其实算是医学世家,他爷爷、他血缘上的父亲、他二叔、他三叔、他几个姑姑,都是学医的。
反倒是陆延迟这一辈,学医的没那么多,就只有一个初中的堂弟,计划是未来学医。
陆延迟打的是他二叔——也就是陆屿宁他爹陆流的电话,他是浙一的主任医师,教授职衔。
国人很传统的理念,生病了下意识地会去找关系。
陆延迟也不例外,当然,如若是他本人,反倒不会打这个电话,但,是时笺,虽说时笺说是阑尾炎,但他真的怕时笺出事儿。
陆流这种主任医生,手机是二十四小时开机、随时待命的。
看到他侄子陆延迟的电话,他接得还要更快一点。
电话拨通,陆延迟礼貌地喊人:“叔叔。”
陆流对侄子很是担忧,他语速颇快地问道:“迟迟,什么事儿?别急,跟叔叔说。”
陆延迟边进电梯,边简单扼要地说明了下情况:“我室友,腹部剧烈疼痛,他自我感觉是阑尾炎。”
陆流听说是他室友得了阑尾炎,语调放松了许多,他温声道:“你先把人送过来挂下急诊,先拍片看看,我马上过去,放心,我这距离医院比你近的。”
陆延迟道:“谢谢叔叔!”
陆流回:“不用跟叔叔这么客气。”
时笺看着陆延迟急急慌慌地给他联系医生,说不感动是假的,陆延迟人帅心善,对他这个租住在他次卧的室友,依旧保有着善意。
陆延迟见时笺神色恹恹的,难免有些心疼,大美人生着病,罕见的没了那股子冷然强势之感,反倒透着股破碎脆弱感,泡沫一般,像是随时会消散,他沉声安抚道:“放心,我们先去医院挂急诊,拍片检查一下,看看具体情况。”
时笺的嗓音在深夜里很低很柔:“嗯,谢谢。”
陆延迟没应,只拉着时笺出了电梯,又取车,稳稳地把人送到了医院去。
他叔叔陆流已经等在了那里。
挂了急诊,拍了片检查,确实是阑尾炎。
但也不算严重。
动手术割掉也可以,挂水保守治疗也行。
陆流的意思是,动手术割了,一劳永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