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窖里头没再修什么暗道,如今青天白日的,里面的景象也是一览无余,而窖里的财宝不知是被谁早就给搬了空,如今这地方空荡荡的,连着墙壁都是处实心的,更是不用提那机关暗箭的藏住,商陆看着这“一穷二白”的地方,心里着实是觉得没什么好查。
商陆面上还是一副疑惑的样子,往边缘处走了走,又抬手敲了敲那硬邦邦的石壁,顺着整面墙走了一圈,将各处都给全摸了个遍,也没寻得什么怪异的地方,只得又将目光转到了别的地方去。
即使这地窖里刚死了人,但因着那伙衙役都是被烧死的,所以地上也无半分血迹,只是深深浅浅地在入口处有着几个留下的脚印,有进有出,交杂错综,想来便是那伙将几箱金银财宝运了出去的歹人和在此丧命的那伙衙役留下的。
谋财害命?这倒是个好说辞,商陆凑近墙角,蹲下身子,在那曾经堆放箱子的地方左看右看,停了半刻,也没看出来什么门道。
“商陆公子,要不我们再去别的地方看看?”暮芹冷不丁地在商陆背后出声,把他吓了一跳。
“正是,正是,我也正有此意。”
看清来人,商陆赶忙惭愧似地笑了笑,又伸手撑地站了起来,晃了几晃,掸了掸衣摆的灰,这才附和说道。
“嗯。”
暮芹已不似从前那般样子,她如今心中一片死灰,伤心之后,却是怎么也咽不下这口气。
她弟弟死的不明不白,下手之人又如此恶毒,她不信那什么有鬼的说法,更不信什么寻仇之事,她知道这后面必定是有人在暗中筹划,只是此人意欲何为,她却是猜不透,而这地窖里怎么看怎么都是个没有线索的地方,她也自然不想在这里浪费时间。
商陆看她情绪不对,自也不再开口,只抬手预备去拉站在一旁,仍一头雾水的小公子,不想还未开口,便猛然感到身后一阵劲风袭来,
“哥哥小心!”
云烟瑾和鹤熙是日头落了之后才回的县令府,两人一脸若有所思的样子垂着头,等到踏入府门时,才瞧得前厅漆黑一片。
云烟瑾加快脚步,顺着连廊走到了后院,才见得那灯火通明的屋子全都聚集在西头,来往的下人步伐匆匆,脸上都是一副苦大仇深的神色,云烟瑾心中不安,便直接上前拽住了一个往后厨跑去的小婢女,开口问道,
“为着何事如此匆忙?怎么整个府的人都没见着。”
“姑娘莫怪,是因着和您一同来的那位公子受了伤,府里的下人这才都被夫人给差遣到了这后院,奴婢也是正要去熬药的,这才如此匆忙,县令爷——”
“云烟!”
还没等的那婢女将话说完,云烟瑾便陡然一松手跑了开,直奔那亮着烛火的厢房,鹤熙一个没反应过来,被落了下,人在她后头叫了几声,都没把人叫住,只得也气喘吁吁地又跟了上去。
“商陆!”
云烟瑾一把将门推开,没有注意脚下,趔趄几步竟被门槛给绊摔了去,恰好撞到了开门人的怀里。
如今她心里焦急,也顾不上那么许多,撤身一退就准备从来人身上起来,抬头刚预备开口,却不想正正好跟她刚刚话中之人,对上了眼。
“你没事?”
女子脸上着实是副惊异的表情,似乎被这场面给搞糊涂了似的,疑惑地开口问道。
“啊?我当然没事啊。”
“可是他们说你受伤了。”
商陆起初还没反应过来,听闻云烟瑾这般问话,这才反应了过来,想来应当是有人“传错”了话,这才搞得这乌龙出来。
是以他往后退了退,又指向床边的方向,开口解释道,
“受伤的人不是我,是晏儿,今天下午我们去那天龙寨时,刚从那地窖出来,便有一蒙面人想要偷袭我,晏儿是对付那贼人的时候,不小心被人在胳膊上划了一刀,不过到底也没什么大事,你莫要担心。”
云烟瑾顺着他指着的方向看去,正好跟从床上坐起来的小公子大眼对小眼,小孩歪头朝她露出个疑问的表情,“姐姐?”
云烟瑾这才明白过来,是自己没听人讲明白,误会了,是以她赶忙往后退了几步,又不好意思地蹭了蹭鼻子,“那可曾捉到了那人?还有,是谁派来的查清楚了吗?”
“这倒不知,那人见自己不敌晏儿,便直接逃之夭夭了,我没让他去追,怕再生事端。”
商陆耐心地解释道。
“嗯,我知道了。”
“还有你说的帮凶,”商陆不好意思地将手扶上了桌子,又继续说道,“地窖里面没什么留下的痕迹,我们本想去别处看看的,但是还没来得及出去,就遇上了那事,所以我们就直接回来了。”
“没事,本就——,算了,反正你们没事就好。”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