渡,略带不安问:“那九方兄还要我做些什么?”九方渡摸出一本书册,递到了燕琨玉面前的桌上,那封面上什么字都没有,燕琨玉翻开问:“这是什么?”“九方秘术,永芳经。”听到是秘术的时候,燕琨玉下意识想要把这本书册合上,却听九方渡道:“本尊需要你从今日起,学习此秘术,一直到突破八层为止。”九方秘术……燕琨玉翻看,里面并不像是邪修的东西,就是不知会不会对自己的修道有阻碍。“九方兄,你为何要把这么重要的心经给我?”“本尊为你疗伤时,你应该发觉,那并非魔气。”燕琨玉恍然,若不是九方渡说,他根本没发觉。每一次九方渡为他疗伤梳理经脉的都是纯正的灵气,而非魔气。他惊愕地看向九方渡,等对方继续说下去。“看来你对本尊连半点防备都没有。”九方渡那双眼如浓雾般深沉看向燕琨玉。“其实,本尊只有半个元神是魔,若是想要纯粹的元神,只能找一个至善至纯之人修炼此经,再与他双修。”燕琨玉瞳孔一震,看着手中那本书册,那人脸上的表情不像是骗他,心中惊骇,呆愣问:“所以九方兄是因为这件事才要和太羲宗的剑修成亲吗?”九方渡略一抬眉,直直盯着燕琨玉,声音低沉:“不止如此,本尊知道是你才会选择成亲。”心底那无端的怪异情绪又涌上来了,燕琨玉连忙收回视线,低头翻书。他想问为何要选择他,可不知为何,竟觉得如此难以开口。“尊上,今日负责保护燕公子的四个侍从已经抓在牢中了,要如何处理。”门外响起齐眉的声音,比之前要虚弱一些。“都杀了。”“为何杀了?!”燕琨玉激动道。九方渡却只是淡淡扫了他一眼:“连本尊的人都护不住,要他们有何用。”如此将人命不当回事,那眼底的轻慢不像是装的。燕琨玉不知为何九方渡既不想成魔,还总是做这些有背修道之人的事。“我只是去红海林练剑,他们没有失职,是我没有与九方兄说清楚,不如这次便算了吧。”燕琨玉看着九方渡那双漠然的眼,只觉得脊背发寒。“你若想不想他们死,那便替他们受罚。乱跑、惹本尊不虞,这可都是死罪。”九方渡睨着他,凶神恶煞道。燕琨玉捏着袖口一角,腹诽九方渡翻脸简直比翻书快,脸色白了几分:“九方兄,我、我还不想死……”“看来燕公子不愿意替手下的人受罚了。齐眉,把他们都杀了!再给燕公子换一批新的人。”九方渡周身散发着上位者的压迫感,让人不寒而栗。燕琨玉急如热蚁,扯住九方渡衣袖:“即使有错也罪不至死,或许有没有轻一点的责罚。”九方渡垂眉看他,燕琨玉心下一颤,压低声音柔声说着软话:“九方兄,若你想除去魔气,问道求仙,可不能再做这般的事了,这是违背仙道的。”他以为九方渡要他学这心经,是想要去魔根的。不知是不是他的错觉,九方渡看向他的眼里带着几分戏谑。他轻拉九方兄的袖口,指尖不经意搭在上面:“若是他们都死了,我心里也是过意不去的。”九方渡盯着他的脸沉吟片刻。“齐眉。”“我在,尊上。”“带他们去试炼阁,明日戌时再放他们出来。”
齐眉退下,燕琨玉总算是松了口气。且不说这些人真因他而死,会有碍他修道,他只怕因此会夜夜做噩梦。惊魂未定,燕琨玉下巴蓦地被抬起,便撞入九方渡那如夜色般的眼眸中。“本尊已经依你,将他们从轻处置了,现在是不是该算算你的账了。”燕琨玉一动未动,他只觉得自己如案板上的鱼肉,九方渡的手指带着一层茧子,抚过他面额,粗暴捏在耳垂上。他被捏得疼了,眼里含着雾气,那耳朵被捏得又热又疼,他直觉感到危险。“燕琨玉,你想我怎么罚你。”“不如就再挨一顿鞭子,鞭背还是脚心,自己选一个。”九方渡声音平静,说出口的话却如此瘆人。燕琨玉听到‘鞭’字,身体颤了一下,看九方渡一脸正色,自知这罚是躲不过去了:“我背上的伤还没好……”“那就鞭笞脚心六十,好好长个记性,日后省得乱跑。”九方渡薄唇轻启,这一字一句让燕琨玉吓得整个人都蔫了。燕琨玉青白着脸色,敛眉点头。刚才九方渡抚过的左脸和耳垂斑驳红着,此刻可怜见儿的畏惧模样不惹人烦,反倒更想让人欺负。见燕琨玉吓得魂都没了还有强装镇定,九方渡嘴角勾起一抹弧度。“回去等罚吧,本尊累了。”九方渡挥袖起身,漠然道。“这么快就罚啊……”燕琨玉喃喃自语,他没出息地有些脚软。本尊不许燕琨玉远去游灵楼的夜色中,九方渡重新走回正屋桌前,拿起那封信纸。刚才面对燕琨玉时脸上的半分温和也都消散不见,眼底阴翳一片,透着隐隐杀意。齐眉走进来,向九方渡行礼后,看向他手中那封信:“尊上,这封信需要属下今夜送出去吗?”九方渡看向那信纸,信中所藏的命令并非一眼就能看出来,想到燕琨玉刚才亲手写下这封信,九方渡心底痛快得很。“持画影剑之人,遇则杀之……”九方渡将信递给齐眉,嘴角勾起一抹讥诮的笑。“若是他知道自己亲手写下杀死自己师尊的命令,不知会是什么表情。”犹豫片刻,齐眉问:“尊上,您真的要放弃体内那半个元神,重新锻骨成仙吗?”九方渡良久没有回应,半晌才道:“仙?本尊现在只想踏平昆仑山,杀光天下所有仙。”月暗云霄,寒风洗扫而过。游灵楼温度骤降,齐眉微微抬头,看到了九方渡脸上应该有的表情。眼底那股肃杀之意,让她都胆寒。这才是九方渡,高高在上,蔑视一切的魔尊。行梦楼。燕琨玉浑浑噩噩回到了正屋,坐立不安。他怕一会挨了罚又晕过去,想去厢房中找齐妩过来,却怕打扰了人,刚踱步到门口时,齐妩竟惺忪着睡眼走进来了。“燕公子,你这么晚回来怎么还不睡觉啊。”因为乱跑被九方渡罚了这事有些难以启齿,燕琨玉踌躇半晌也没说出个所以然来。“燕公子,到底出了什么事你可别吓我啊,你要是有什么事,我日后也没有好日子了,我等着跟燕公子吃香喝辣呢。”齐妩显得比燕琨玉更激动。“咚咚——”“燕公子,孙大夫来了。”敲门声打断了齐妩倒豆子似的诉苦,两人疑惑看向门口,齐妩快走过去开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