套做一套,我都习惯了。”刘湘叹息,托着下巴对周行说:“那你就只能像我一样,一遍一遍地说明自己的想法,希望你大哥别跟我爸一样水泥脑袋。”“湘湘!”刘先生深感丢脸地低吼。大哥会明白吗?看见大哥身上有伤口,就会胸口闷闷的……被大哥摸着头说星星以后就懂了,就希望第二天睁开眼睛都到了以后……想时时刻刻地陪在大哥身边,确保他的安全……希望和大哥靠得更近一点的种种感受,都可以向大哥说明白吗?周行不知道,他拒绝了刘家父女送他,一个人回到了39号别墅,一进门,就看见会客厅坐着的两人。罕见的,王元生夫妻俩白天都在,桌上放着缤纷的果盘,田秀琴有一搭没一搭地戳着水果,那块哈密瓜已经被戳烂,而王元生则正在看着一本书,时不时地抬头望向门口。一抬头看见周行进来,王元生立刻丢下书站了起来,笑容和煦,“周行回来啦。”周行察觉到与往日的一丝不同,但他又说不出来,呆呆地点头,“嗯,大哥呢?”话音刚落,周珵从楼上下来,“星星。”周行抬脚就朝楼梯方向走去。王元生使了个眼色,田秀琴立刻道:“这都中午了,饭菜都准备得差不多了,小珵你也下来吃饭,咱们边吃边聊。”周珵看了两人几秒,并未拒绝。佣人阿姨把饭菜端上了餐桌,这回都是些中式特色菜,清蒸鱼、白灼虾之类的,还有周珵时常给周行做的糖醋排骨。周珵给弟弟夹了菜,两人刚吃几口,王元生就迫不及待地开口道:“周行,今天你跟刘总去干什么了?刘总对你印象怎么样?他有没有问你需要什么?”周行扒着米饭眨了眨眼,慢吞吞道:“去抓了一个人,不知道,没有。”王元生愣了半天,才明白这是周行对每个问题的回答,他有些不悦,但还是挂起笑容,以长辈的姿态道:“周行,你还年轻,阅历不深,像刘总他在国内电子科技产业的地位举足轻重。”“你救了他太太的性命,刘总一定会好好报答你,一旦他给了你许诺,一定得回来让我给你参谋参谋,因为你还不懂得这许诺的价值,明白吗?”王元生反复叮嘱:“你要是想要衣服、手机、电脑,哪怕是车,可以直接跟我说,我来给你买。”周行并未如何反应,周珵放下了碗筷,骨瓷碗磕在饭桌上发出一声脆响,周珵就这么目光沉沉地盯着王远生,直到王元生讪讪地辩解:“小珵,别误会,我只是想帮周行争取最大的利益。”周珵扯了扯嘴角,“恐怕他并不需要,星星喜欢助人为乐,不强求对方的回报。”“你这孩子,怎么不明白爸爸的苦心……”王元生急了,可看周珵的冷脸,王元生知道此事不宜再往下说,“好好好,我不说了,吃饭吧,先吃饭。”“大哥,”周行拽了拽周珵的衣角。“怎么了星星?”周珵表情立刻变得温柔。
“我遇到了耿队长,他让我转告你,当年事件有新线索,申请重启调查已经通过,问你要不要一起去。”周行如实复述。周珵面现惊讶,旋即道:“我知道了,待会儿我会给他回电话,谢谢星星。”周行依然执着地望着周珵,“大哥,我也要去。”还没等周珵回答,王元生又来插嘴。“什么当年案件?什么重启调查?”王元生有些焦急,又有些生气,“小珵,咱们一家人都团聚了,你还掺和那些事干什么呢?”周珵淡淡道:“我二弟是当年绑架案的受害人受害者之一,关于当年事件的真相,我还有一些疑问。”王元生啪的一声拍下筷子:“我不同意!”“这是我的私事,没有必要征求谁的同意。”“你怎么说话的?我是你的父亲!”周珵没有正面反驳,而是道:“无论是谁,一个人不该干涉另一个成年人的决定,不是吗?”“胡闹!”王元生震怒,“小珵,我不知道你都在想些什么,我和你妈辛苦这么多年创下的这偌大家业,将来都要交到你的手中,你现在最应该做的,是辞掉你那不入流的演员工作,好好地回到公司实习,日后好带领公司继续往前走。而且我有些话不得不说……”“小珵,从你搬到家里来到现在,我和你妈日日关心,处处忍让,到底是有什么样的心结,让你始终不能接受我们?”王元生看着他的目光沉痛又失望,像是被周珵的冷漠伤透了心,“咱们是一家人,血浓于水,你难道恨我们吗?”周珵拿起餐巾擦了擦嘴,“我自幼被周爷爷抚养长大,和两个弟弟相依为命,他们才是我最亲近的人。所以当年的事情我必须查清楚,对你们造成了伤害,我很抱歉,但我并不会因此改变我的决定。”王元生怒气冲冲上了楼,田秀芹期期艾艾,劝说周珵去认个错,被周珵直接拒绝,因此也憋着一肚子气走了。家中的气氛因此跌落冰点,但也因此,周珵不能让周行独自留在这个家里——刚跟王元生夫妻闹翻,周珵怕他们把气撒在周行身上。次日一早,周珵带着周行前去与耿全亮会合,一同去往当年邪修飞云杀害七十多名少男少女的废弃工厂。路上,耿全亮对周珵讲了最近这段时间的进展。他们对所有检验出来的非亲生幸存者进行了询问,没有问出更多的线索,不排除有人像邵心怡那样刻意隐瞒,只不过,调查所没有权限做更多的审讯,毕竟,除了孟茹和邵心怡以外,他们没有确切的证据证明其他人也知情。“话说回来,有几个是肯定不知情的,就像那个黎岫,他显然真的认为自己是黎家夫妇俩的亲生儿子。”耿全亮咂咂嘴,“他甚至比他父母还不能接受现实。”从冒名顶替的子女们这里得不到线索,调查所就从孟茹豢养的邪修那里入手,倒是找到了几个类似的修士,商易之的消息来源,就是那几个修士中的一个。“他们嘴很硬,我们请了微表情专家才得到一点线索,他们都对当年飞云的案子有心理波动。但飞云当年出没的地点当中,有明确痕迹的,也就那座废弃工厂。”终于,一行人来到了当年的废弃工厂,裸露的钢架、破碎的墙体,宛如巨型野兽的尸骨蹲踞在荒野中。这座屠宰厂建设于六七十年代,规模并不大,主要承担附近县乡农户们养殖的牲畜屠宰,后来在改革浪潮中逐渐没落,城镇化进程又让这里的位置变得偏远,没有开发的价值。后来三十多年前被飞云给当做了杀人现场,就更不可能动迁,所以,直至今日,工厂还是以前的旧模样。周围曾经拉过警戒线,随着时光流逝,早就消失得无影无踪,而没有补充的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