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事?”她起身回房拿外套。“还会有什么事呢?”
“谁知道呀,你常跟麻烦扯在一起。”
“以后不会了啦。”
“怎么说?”
“我跟阿得一拍两散了,你忘啦?!”
心情恶劣,孙守娴没有安步当车的散步过去,拦了辆车,十分钟不到就踏进那家酒吧了。
孙守琪建议的这家酒吧外表看来很普通,一块油漆有些剥落的门牌大刺刺的垂在墙壁上,没有闪烁的霓虹灯,也没有喧嚣刺耳的热门音乐,若不是熟人,恐怕还会有些却步。
酒吧里的灯光有些昏暗,回绕在耳畔的是悠扬乐曲,客人细琐的碎语有些吵,但整体而言,很适合孙守娴的心情。
有点烦。又不是太烦,只觉得心情乱糟糟的……
既来之则安之,她停在一张角落的小圆桌,替自己点了杯调酒,然后,就坐着,神游四海。什么都想,也什么都没想,任思绪陷入无神的茫然中。
夜色逐渐深沉,来来往往的买醉客人不算多,但,事不关己,己不操心,她没去留意周遭,偶尔啜口酒,紧绷的身心慢慢的在悠缈无边的茫然空处里放松。
不知何时,她感觉身边有人影晃动。
是谁呀?
凭着女性的直觉,她悟到了端倪,但仍抑住破口大骂的冲动;那人影由远而近,像琢磨着计策,然后,一声开朗的招呼传递着不由分说的骚扰意图。“嗨!”
嗨个屁呀嗨?走开!
孙守娴连头也没抬,蛾眉颦得更紧,闷闷的忍住烦躁。
“请你喝杯酒好吗?”
免了!“你好吗?”
啐,还问她好不好?这人是瞎了眼,没看见她在借酒浇愁吗?连视力都没带出来,还敢在外头装潇洒、把妹妹?真逊!
她喝了口酒,仍是不理不睬。
偏偏,大头苍蝇相当的坚持己见,明明每一道招术都碰了壁,却仍旧越挫越勇。
“哈罗,我可以坐这里吗?”
不准,你这讨厌鬼最好去坐在厕所门口,少来惹我厌烦!
牙齿发痒,左轻磨、右轻咬,她憋着,努力地不去理会大头苍蝇的嗡嗡嗡。
她不吭不动,大头苍蝇得寸进尺。“我坐下喽。”
“该死,都不理他了,还不走?”她嘀嘀咕咕的埋怨着。“整间酒吧都没椅子了吗?”
她终于开口了,可惜的是,说的是中文,没人听得懂;而大头苍蝇完全是非她不可的执拗,见她芳唇兀自轻启低喃,蔚蓝的眼眸闪过一抹洋洋得意,而且,真的一屁股坐在她身边。
孙守娴的牙齿磨得滋滋作响。
拜托,难道祈盼一个宁静的孤独夜晚,也是一种奢望吗?!
大头苍蝇正式出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