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厨房忙著的沈秀珠听见他们的兴奋,笑得眼都眯了,听到声响自楼上走下来的李丞璟依旧是神情优雅的斯文样。但,在瞧见崔本妍的脸後,眼光快速的挪到李丞罡身上,唇畔泛起看好戏的慵懒浅笑。
唯独杵在客厅望著他们归返的李丞罡不吭气,双手插在裤袋朝她踱进几步,面无表情的瞪著她左颊、左臂的几处小擦伤。
刚从厨房走出来的沈秀珠也看到了崔本妍身上的伤,她惊呼一声。
「小妍,你的脸……怎麽回事?」
「没有啦。」毫不在意的伸手朝脸颊拭去,指腹一触到伤口,她不禁低吸著气,依然笑容盈面。「一点小擦伤而已。」
没错,的确只是一点小擦伤,可是……沈秀珠责备的眼神扫向甫进门的三胞胎,她各瞪了他们一眼。
「你跌倒了?不是只在场边观摩吗?你们是怎麽顾人的?真是的,完全没办法让人信任……」心疼得半死,她快步取来药箱,眯眼端详著崔本妍的伤口。「幸好不是太严重。」
「还好啦,其实根本连药都不必擦。」她笑著接受李妈妈根本不容她拒绝的医疗,兴奋的心情可以用手舞足蹈来形容。「谁叫阿武将球丢得太远了,为了救球,所以才会翻车呀。」她伤在身,可乐在心里,因为,她摔车了,三胞胎此她更惊惶失措。哈!!
「哟,你怪我?」
「不怪你怪谁呀?没事没情用那麽大的力气,存心要我累死。」
「是你自己太拚命的。」
「做事情本来就该尽心尽力呀。」
「喏,你自己听听,是你太贪玩了,别想将罪赖在我身上。」
不知死活的李丞武没注意到李丞罡的脸色变了,接过老么递来的冰咖啡,没急著拉开拉环,还不由自主的对她发出评论。
「喏,都多久了,怎麽你还在喘呀?」
「呵呵。」抚向胸口,崔本妍这才注意到自己的轻喘没断过。「真的耶。大概是玩得太起劲了,一下子调不回正常的呼吸吐纳。」
「饲料鸡,才动一下就喘成这样。」
「谁像你们天天跑跑跳跳呀。」笑著回嘴,她漫不经心的替自己顺著胸口,轻抿起唇。
是她多心吗?怎麽觉得胸口闷闷的?难道真是因为运动过度?
「所以说,你以後最好再多花点时间做复健,免得动不动就喘得像个过期的帮浦……咦,老二,你干麽变脸?」
李丞罡没理会李丞武的大惊小怪,倾身,他将笑容未褪的她抱起,下意识的将鼻梢探进她的颈项,轻嗅了嗅她身上的汗水味,更加的揽紧她,在走向饭厅的同时,他沉声下令。
「以後,不准你再去玩球!」
「为什麽?」李丞武嘴快的替轻愕的她问出。
「因为,是你们硬将她栽进我的管辖范围的,你们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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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了夜,脸色自晚餐後就没开展过的李丞罡依然不得安宁。
即使,他的房间跟她隔了一道楼梯,可整个晚上,他的心都搁在楼下的她。
她咳了好久,不是那种要人命的重咳,而是断断续续的有一声没一声的咳咳咳咳……咳得他心神不宁。
悄声的走近她的房间,他双手盘胸,轻轻的用脚推开那扇半掩的房门。
果然,她还没睡!
「还不停?」
「咦?」楞了楞,微带惊喘的她望著房门。「是你?吵到你了?」
拧著眉,他的声音若有似无,再听她叹起歉意,便不假思索的走向她,坐上床沿,倾身将掌背贴向她额头,眼底掠过一抹担心的沉凝。
「有点冷!」
「对……对不起……」细抽著气,她挤出一抹可怜兮兮的残笑。
「感冒了?」
「呃,大概吧。」崔本妍又咳了几声。「你是还没睡?还是被我吵醒了?」
「都有。」
「都有?」
「你得去看医生。」凝望著她,李丞罡忽然起身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