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让岑父把肉切成薄片,不能太厚了。岑父还说这样薄的肉片会不会不够实在?人买了可能会不乐意。岑野摆摆手说没事,让岑父继续片;一方面呢她本来就是是奸商,就是为了节约成本,但是别看那几块肉大,要真卖起来也卖不了多久。另一方面呢,肉片厚了,味道就进不去了,也会有点柴,合适厚度才行。切好了腌制一下再串成串就好了。还真别说,岑父这刀功片出的肉片薄厚适中,片片均匀,要是去拉洲拉面片牛肉,估计老板还给涨工资呢!这肉片是她的关东煮里唯一的荤腥了,可惜没有海带,丸子这些东西,不然可以更丰富。不过慢慢来嘛,哪有一步登天的,总会有的。铁炉上的汤已经滚开,味道闻着更鲜了,岑野将串串放进锅里煮着。都是易煮易熟的食材,岑野忙招呼岑父岑母都尝尝。岑野挑一串烫好的白菜,岑父挑了萝卜,岑母挑了豆腐。“嗯!这味儿鲜亮!冬天萝卜最脆甜的时候,放骨汤里一煮,好吃!就是太烫!”“可不是,我这豆腐也不错,得亏小野让多加了一勺盐和胡椒磨的粉,要不然可不够味道!”岑野又尝了肉片,吃着满意得点点头,又主要是这个时候的食材大是农家肥,那都是有机蔬菜和肉,还是很鲜美的。岑母喝一口汤后,问,“小野,咱们这串为啥叫关东煮?啥意思?”“哦,这个据说是岛子上的人叫的,不过我这配方和他们不一样,我们这个更好吃!我不打算叫关东煮,我们就叫岑记串串香“好了。”岑父:“那是得改个名儿,咱们跟岛子的配方不一样,就按小野说的,岑记串串香,听着就香!就是能有辣的就好了。”岑野:“这倒是提醒我了,我们弄点辣椒酱,多照顾到不同口味的人群……”而刚好岑母从娘家抱了一坛子泡好的辣椒。岑母抱出辣椒坛子:“我昨天就合计用上你姥姥腌的辣椒,就抱了一坛子回来了,连你姥和我叨叨下岗的事儿我都没顾上唠,我就往家赶!”“小野,咱们把这泡的辣椒给剁碎了,放小罐儿里带着,成不?”“妈妈,你太聪明,太能干了,你这跟算好了似的!”岑野忙甜甜奉承道。岑母难得被闺女夸,她老脸一红,嗔她一眼,又勤快地去剁辣椒去了。最后就是定价了,这时候五分钱能买一个馒头,夹糖心的就得八分钱一个。岑野打算素菜就算三分钱一串,肉就六分钱一串,汤可以续三次。岑父岑母都觉得太贵了;“小野,这有点贵了吧,一斤大白菜也才一毛七呢,这一串才两片菜叶子呢!”岑野坚定地反驳掉了;“不算贵,您看,我们得熬骨汤吧,串串得加工吧,能免费续汤吧,炉子得烧煤吧,竹签子我爸得削吧,我们每天还得花时间出摊。”“这样算物料,人工,时间成本,不管贵了……”岑父岑母也没经验,打算听闺女的,于是价格就这么定了下来。最后岑野让岑母给她拿一块红布头子,裁剪成长条形,再用毛笔写上——岑记串串香;岑野放下毛笔:嗯,小时候爷爷逼她练的毛笔字没白练,她这一手字还能看。岑父捧着红布惊喜地说,“小野,啥时候练得,这字儿好!比你爸的字儿都好!”岑母打趣岑父,“就你那两笔鸡爪子似的,肯定是我闺女在家练得,练上这么几年能不好?”说完岑母就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小心翼翼地看向岑野。但岑野不是原主,没那份敏感。她又突发奇想地让岑母给缝了几朵,黄的,绿的布艺花缝在红布条上。然后拿两根细竹把布条撑起来,出摊的时候固定在她爸自己拿破木板修补出来的二手板车上。岑野端详了一下自己的招牌:这配色,够显眼!够俗!简直俗不可耐!完全达到了岑野的预期。而他们出摊的位置,正好就定在了城东的省城大学对面。这是岑野的主意,她到处逛了那么几天,她发现那一片除了省城大学,还有干部学校和省里的职工宿舍。所以岑野认为那一片的消费能力应该还是不错的。而且摊子摆在那儿,还方便她找武思华算算老账……夏末初秋的早晨,已经开始变得微凉。岑父推来自己用破木板拼凑的板车,将东西都搬上去,一家三口在左邻右舍的好奇问候声中,出摊去了。本来岑父岑母不答应岑野跟着去出摊,怕她身子吃不消,岑野哪里能应,撒娇着就要跟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