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柳花燃和他相认后这几日发生太多事情,这时才有了能静静端详心上人的时间。
江逾白把身子转向柳花燃,他伸出手细细描摹着柳花燃的轮廓,千言万语只在眼神中便能看到,不多时他便握着柳花燃的手沉沉的睡了过去。
而此时柳花燃忽然睁开眼睛朝他看来,被握住的手渐渐盖过江逾白的手,又阖上眼睡过去了。
梦魇
“小羽毛你带着世子先走,”柳花燃拽下面罩,现如今已到不破不立的地步,也就没必要在乎自己会不会暴露了。
陈翊抓住他的手腕,语气有些急促:“那你怎么办花哥?”
“不行!要走一起走!”江逾白忽的扑了过去紧紧拽着柳花燃的手不肯松开,柳花燃看着江逾白笑了笑伸手摸了摸他的头安慰道:“我的身手你还不知道?不用担心我。”话落他转头看向城门,恰好到了换班时间。
柳花燃抓紧陈翊的手腕眼神严肃的说:“一定,一定要把世子安全送出城,烽阳已经收到消息了不多时就会到,撑到他来,听到没有!”
陈翊的眼眶霎时泛红,他怎么听不出柳花燃的言外之意,他已然有了赴死的决心……
“花……花……”江逾白被拽上马时回头望向京城的城门,城门已被缓缓关上,而城墙上那一抹红色屹立着。
柳花燃看着江逾白愈来愈远,忽然没有了顾及,好,走了就好。
他转过头看着带头围剿江逾白的烛春耻笑道:“四大宗师也不过如此,烽阳一来就剩你一个了。”
烛春此时连剑都拿不稳了,却还是一双眼睛死死盯着柳花燃:“你个走狗也配与我叫嚣,来人!活捉他!”
柳花燃毫不犹豫的将剑放在自己脖子上,面对死亡时他却是毅然赴死的神情,他想他这辈子确实没有什么遗憾了。
“花燃……花燃……”江逾白顿觉头痛,身体开始不停的往外冒冷汗,画面一转,只见他一身伤的从烽阳的马上跳下来,一路跑进宁府。
他跪在宁书戮面前求他。
“求你,把他的骨灰带回来好吗,求你了……”
江逾白抱着怀中的画像,眼眶早已积满泪水,一滴滴划过脸庞,滴落在怀中的画像上。
宁书戮看着他这幅模样脸上却无甚表情,他蹲下来一把拽住江逾白的衣领,声音也是有些发颤:“他是为你而死,你要记住!”
你要记住!江逾白忽得惊醒,怀中哪有什么画像,他还跪在地上,只是四周是深不见底的黑,不远处传来脚步声,可江逾白却没想起身。
“他是为你而死,你要记住!”宁书戮抱着怀里的画像,已是哭成了泪人,跪在地上的江逾白眼尾泛着红,眼眶虽是湿漉漉的却未留下一滴眼泪。
他接过宁书戮手中的画像,展开又细细摩挲着上面的人。
“他回不来了。”宁书戮说。
“花燃……花燃!”江逾白猛的惊醒从床上坐起来,下意识伸手摸了下额头却发现已是渗出一身冷汗,胸口起伏着,他大口呼吸着空气,而后他忽然想起了什么四处看着,却发现自己虽还在卧房,可柳花燃已然没了踪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