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想什么啊?&rdo;他不耐烦。我没给他逃避的机会,直截了当地问他:&ldo;穆子美喜欢你小子,别告诉我你不知道。你到底什么态度,喜不喜欢趁早给人个话,别耽误了人家。&rdo;&ldo;三爷爷,你怎么不说我现在每天对着她,是她在挡我桃花呢?&rdo;程牧尧低头嘀咕,态度明显是不服气的。他那样子看在我眼里,我想抽他,我真抽了。&ldo;怎么越大越混了!&rdo;我说他。他说我:&ldo;怎么结了婚就婆妈了。&rdo;然后他直接蒙上被子不理我,程牧尧的手术定在几天后,我也不想在这个时候怎么招他,看看时间,我准备走,就在这时,被子底下传来程牧尧闷闷的声音:&ldo;放心啦,我自己有打算,不会出格的。&rdo;我点点头,可这小子紧接着补了句:&ldo;真要出格,也就那么招了。&rdo;混球!我出了医院,不打算理他。经过楼下时,我看到跟着程牧尧他妈一起往门里走的穆子美,几天的时间,程牧尧他妈似乎对子美没有任何观感上的改变,和子美站在一起时,她头昂得老高,看都不看子美一眼,步子也快,子美的身材跟着费劲。她看到我,停住了脚和我打招呼,子美也朝我笑。程牧尧他妈让子美先上楼,在楼下她对我说:小叔,你得想办法劝劝牧尧啊,不能再和这丫头走这么近了。我点头说是:你放心,我肯定好好劝他。至于是不是往你希望的那个方向劝,这就说不好了。我坐的那班车到达临水时是傍晚,四点多,北方城市的天黑了大半,临水最大的钢厂临近车站,黑色的烟囱高高耸立入云,有青黑色的烟断断续续冒出来。我拦了辆车,和司机报了中华家的地址,直奔过去。我知道自己回了老家没先回去看妈,老太太肯定是不高兴的,不过这个没办法,我想中华。车程不远,很快到了她家楼下,今天很奇怪,平静的小区里竟然聚了不少人,他们叽叽喳喳不知道说着什么。我是个没看热闹习惯的人,提着行李,我上了楼,站在中华家门口,敲门,奇怪的是,都敲了老半天,也每个人出来给我开门。这是怎么了?我正奇怪着,楼梯上传来脚步声,还有人声。穆子业说话的口气还是一贯的和年龄不符,听意思,他又是在训中华了。&ldo;穆中华,你不是学法医专业的吗?干嘛人家丢孩子的事你也管,你单词都背好了?&rdo;接下去我听到穆子业哎呦哎呦的叫,估计他正被中华拧耳朵,果然,接着就传来了中华的声音:&ldo;法医就是主持正义的人,所有所有需要维护正义的事情法医都要管。&rdo;我笑了:&ldo;正义的法医小姐,那么请回答下我您的四级卷子做几套了?&rdo;&ldo;叶之远!&rdo;我看着中华先是尖叫一声,紧接着冲上楼梯,扑到我身上,她说:我怎么那么想你呢?我说我也是。外婆和韩琤笑眯眯地看我俩,南禕则是在不停啧嘴:都不注意点影响。穆子业更直接,直接捂住了眼睛,嘴里不停念叨着:&ldo;阿弥陀佛,少儿不宜。&rdo;这位少儿,知道不宜,你指头fèng里不停往外露的是啥?好在子美不在,南禕去住她的屋子,我和中华一起睡。睡前我陪着外婆说了好一会儿话,外婆拉着我的手,反复念叨着一句话:之远,外婆没看错你,你啊,有眼光、慧眼识珠、为民除害。我都不知道该怎么答她老人家了,我们中华就那么祸害吗?后来祸害来找我,我跟她回房睡觉。睡前,我问她今天楼下是怎么回事。她叹口气:邻居家一个孩子丢了,我们帮着找找。哦。我想等哪天,如果我和中华有个孩子,我一定要好好保护她。我把这个想法告诉给中华,她摆摆手,这个不用你cao心,真有那么一天,我就把我这毕生绝学都交给她,压根就不给犯罪分子机会。我点头,却用行动提醒她,我俩还少个前提条件,首先,我俩得有个孩子。清早饭桌上,南禕看我的眼光一直怪异,她看得我发毛,吃了个半饱,我下桌,余光里,我看到南禕和中华在说什么。后来我问中华,南禕说什么了。中华想也没想,就很大声的说:&ldo;她说没想到你人瘦,体力那么好。&rdo;我当时脸腾地红了,下次再问她问题,决计不能在客厅这种地方问了,外婆韩琤甚至穆子业,他们都在呢……叶之远说,他那群朋友的嗅觉通常是比他的家人要灵敏的。这不,叶之远才到临水一天不到就连续接到周培源二十一个电话,真的,这个数字丁点儿不夸张,真就是二十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