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身直立,室内暖色灯光无端发凉,映在两人几乎重叠的身影之上,拖出长长的阴影。
“场狩,你看见了,是吗。”
轻且微沙的少年音平缓于耳侧响起,极近距离间质感无比沉重,如浸没口鼻的水流,缓缓剥夺呼吸的权利。
一滴水,“啪嗒”落下,滴落在黑发少年暖色的脸颊。
微凉水珠从眼睑微下之处缓缓下滑,拉出一道细长的水渍,似眼眶蓄满的泪水,承载不住颤颤巍巍溢流下的一滴。
猫又场狩察觉到点湿意,缓缓眨了下眼。
他后知后觉发现自己不知何时已被孤爪研磨周身气势强压、整个人姿势转换。
再意识到时已经躺在身后的床上,极为受限。
而房间的主人,此刻正单手撑在他脸侧。
垂下的金色发丝带着潮湿的水汽,那双竖立眼瞳沉默看着他,其内映出蓬松发丝散乱的双黑少年身影。
……不、这个情况,总感觉哪里不对…
猫又场狩大脑运转,试图捉住自己飘远的思绪。
但此刻无论是过于靠近的距离,还是过于暧昧的气氛,紧紧攥住他视线的孤爪研磨,与姿势受限供血不足的大脑,都无一限制了他对此刻所处情境的解读。
仰躺在床上的黑发少年呆呆地望过来,散乱黑发映在整齐叠好的浅色床单上,色差对比感拉满。
他似是对当下所处境况不解,柔软微薄的唇瓣抿起,温暖柔缓的热度远远不断从他身上传来。
孤爪研磨垂下眼。
现在,潮湿的、冰冷的,变成了他。
宽松微大的替换衣物终于显露出它的弊端,松松垮垮地露出一点白皙光洁的脖颈皮肤,乱糟糟的纯黑发尾散乱压在其上,似白纸上的一抹乱涂墨渍。
手指不着痕迹抽动了下,孤爪研磨转移开目光。
“研磨前辈,我看见了。”
走神的猫又场狩低低声开口,温暖的吐息就这么轻柔徘徊,小钩子般唤回他的注意。
“……但我不会说什么的。”
黑发少年似是微微笑了下,黑曜石般的黑亮眼瞳映出其上的沉默身影。
他声音放得又轻又低,似仅存两人之间的私语,也似夜半无人时的呢喃,
他缓缓伸出手,柔软的指腹拂去孤爪研磨眼睑下一点潮湿的水渍,柔软的唇瓣弯起一点弧度,
“前辈喜欢怎么样对待都好。”
“……我都不会说什么的。”
“……”
不对,似乎有哪里不对劲。
猫又场狩身体有些僵硬,他“咔咔”抬起头,敏锐感知到身上属于孤爪研磨的呼吸似乎于某一刻更加沉重。
前辈喜欢怎么样对待(那张告白字条)都好,对于(布丁头前辈的恋情)他都不会说什么的。
猫又场狩认真检索自己刚刚说出口的话,翻来覆去检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