沧澜拿着东西没有动,他躬身问道:“世子,您可是可是当真爱上了宁王。”面对沧澜的问题,慕容靖言竟一时不知该怎么答沧澜。片刻,慕容靖言好生躺到榻上,他沉了一口气道:“怎么会,宁王是姓萧的,我怎么会爱上萧家的人。”他看向沧澜道:“我方才不过是在想寒影那边的事,太子可查到什么了?”这几天过去,东宫和秦王那边皆是没什么动静,寒影也没有再派人来传消息,倒是慕容靖言一直让沧澜派了人在暗中盯着秦王府那边。沧澜道:“回世子,太子那边还没有查到消息,不过我们已经将秦王曾经派人搜罗赤月旧人的消息散出去了,相信很快会有人传到东宫那边去,世子您要准备的信件也已经准备好了。”慕容靖言点了点头道:“这信件交与寒影,叫他寻了时机藏进秦王府去便是,可莫要藏得深了,太子如若翻找不出,那可当真是叫我们白费力气了。”沧澜拱手:“奴才明白。”慕容靖言摆手道:“下去吧,我乏了,晚膳时再派人进宫去寻宁王,只说我用晚膳时吐了便可。”沧澜应过这才出去。屋子里只剩了慕容靖言一人,他躺在榻上,旁边属于萧澈的位置空荡荡的,他回想着方才自己的想象,他嘲笑自己心中那一丝若有似无的落寞感。和萧澈分道扬镳甚至是撕破脸皮,不过早晚的事,萧澈总会迎娶别人入府,就算不是岚霜也会是别人,总不会是他罢了。慕容靖言没有奢望,也没有不切实际的幻想,他只希望等他和萧澈撕破脸皮的那一天来时,萧澈能让他痛快一些。就此失势萧澈将岚霜公主车驾引进了宫,岚霜公主至景和宫拜见皇后,萧澈则去了乾安殿复命。熙宁帝正斜倚在榻上品茶看书,李福海通报过,萧澈进殿行了叩拜礼,熙宁帝只是抬眼瞧了他一眼复又看向手里的书,翻了一页才道:“起来吧。”萧澈立于殿中说道:“儿臣奉父皇之命迎北朔部岚霜公主入帝都,岚霜公主已然进宫至景和宫拜见母后,北朔部礼官及随行者皆在休整,儿臣特来复命。”熙宁帝放下手中的书,捻了捻串珠,略作思索才道:“太子督办南方盐道之事,你五皇兄又尚在禁足,此番你倒是替朕分了忧,做的不错,换身衣服去瞧瞧月华殿的晚宴备的如何了吧。”“儿臣遵命。”萧澈说道。熙宁帝路过萧澈身边转去寝殿更衣接见北朔部礼官及使者,他没有再给萧澈眼神。李福海伺候熙宁帝更衣,小心翼翼的将熙宁帝腰间那块鸳鸯佩给好生捋顺,他瞧了瞧熙宁帝的脸色又道:“陛下,宁王殿下今次的事情做的可让陛下满意?”熙宁帝从鼻子里发出一声冷哼,他道:“辰儿的儿子,怎么会连这样一件小事都做不好呢?”李福海满是惋惜的叹了一口气道:“如今宁王殿下已然能为陛下分忧,文佳贵妃若是九泉之下有知的话也必会倍感欣慰。”熙宁帝没有再说话,他瞧着铜镜中的自己,年逾五十,鬓边的发已然有几根白丝了,他在心里默然想着,如若文佳贵妃真如李福海所说九泉之下有知,可又会恨他对两人的亲生子如此绝情忽视,片刻,熙宁帝勾起唇角,铜镜映出他脸上自嘲般的笑。只怕是早便恨上了,只怕是自从他明知她的母家是被奸人所害却仍然屠她满门时便恨上了,只怕是自从她再次身怀有孕他却罔顾昔日情谊纵容皇后加害时便恨上他了。思及此,熙宁帝重重的咳了两声,这一咳便停不下来。“陛下!”李福海惊呼一声扶住了熙宁帝,忙顺着熙宁帝的后背又叫到:“一群眼瞎的王八!还不快些奉茶只等着要掉脑袋么?”那叫李福海这一嗓子吓坏了的小太监,上前奉茶时连手都是抖的。李福海伺候熙宁帝饮了了半盏茶,熙宁帝这才将憋闷的这口气喘顺了,勉强站稳身子。“陛下,可觉得好些?”李福海问道。熙宁帝喘着粗气道:“无妨,无妨,旧时的毛病了,切莫声张,只待月华殿晚宴后再传太医来瞧就是。”“是,奴才遵旨。”李福海说道。月华殿,萧澈已然换了一身素白色衣袍,胸前绣了蟒的花样,一连发冠也换成了白玉冠,宴会尚未开始,萧澈奉命前来瞧这宴会准备的如何,一应奴才瞧见他也只是虚虚行了个礼便去忙自己的去了。萧澈在殿中四处敲了敲,也没见什么新鲜花样是能带回去哄哄慕容靖言开心的。这宴会还不到时辰开始,萧澈便在心里想着要找些什么由头才能早些回府去陪慕容靖言了,慕容靖言的伤口长得到还好,只是日日要喊痛,晚间睡得也不踏实,白日里则是六个时辰要睡去三个半时辰的,人整日恹恹的也没个精神,萧澈正想着明日传个太医去府上瞧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