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喻别怕。你在医院里,没事了。”文潇俯身在他眼前,一下下替他擦拭着额上的冷汗。
喻白翊呜咽着挣扎了两下,他能感受到冷汗已经湿透了床单,皮肤很冷。他脖子上的肌肉因为紧张痉挛而不停抽痛着。
“小喻,松松手好不好?别抠自己,来……松手。”
文潇双手团着喻白翊的左手,小心翼翼地掰开他的手指。
喻白翊的手指因为用力已经掐出了一排指甲印,他掌心里死死抓着的,正是他的“四叶草”吊坠。
喻白翊眸光一闪,嘴唇微微发了抖。
这是那个男孩在分开前最后塞给他的东西。
这不是一朵真正的四叶草,原本只是那篇花坛里无数平凡三叶草中的一个,但被男孩摘下来,撕开其中一片叶子塞给了他。
配上了“你不要死”这四个字。
喻白翊不知道男孩为何会这么说。
那天他被护士抬回病房,窝在床上抱着这片柔柔弱弱的小叶子呆坐了一整个晚上,直到窗外薄薄金光穿透浓云。
那个男孩是真实存在的。
他让自己不要死。
“严总。”
文潇回身,喻白翊抬起头,只见严楚正站在门口。
特别想他
喻白翊瞳孔猛地一缩,轻“嘶”了一声,抬手按向了后颈的腺体。
他的鼻子并未闻到龙舌兰酒味,但腺体深处某些隐秘的神经却陡然起了反应。
这和之前任何一次他对严楚信息素的感知都不一样。
他现在有一种被人从身体深处都弄着,微微发痒的怪异感觉。
“没事没事。”文潇连连给他顺着背,“严先生贴了抑制贴的,但因为你现在和他还有临时标记在,所以会格外敏感些。”
喻白翊点点头,在发丝遮掩间,他眼尾不自觉的红了几分。
“姐,我想喝点水,带店甜味的可以吗?”喻白翊道。
文潇明白他的意思,立刻起身出去,轻带上了病房门。
屋内只剩下严楚和喻白翊四目相对。
严楚依然站在门边没动,他神色复杂,欲言又止。
喻白翊看着他突然笑了。那笑意有种花瓣般的柔软:“你不用站那么远。我没有不舒服,只是刚才一下子不习惯,现在没事了。”
他说话时,手上不动声色地已经把那条四叶草项链放进了衣服里。
惊醒前的那些惊慌无措已经尽数收敛了回去。
严楚垂了垂眼,到床边坐下。
喻白翊:“我必须和你道歉。”
严楚:“对不起。”
两人异口同声,又皆是一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