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脸不情愿的墨迹爬起身,见玉儿坐在牛车上,嘴里还吃着甜食,她抿了抿嘴不依不饶:“那小贱人为何能坐牛车?”
众人鄙视:“人家那是谢家女君的牛车。”
谢娴没有理她,只嘴角微勾:“上告人是我,与我表姐有何干系。”
红衣女郎目露森冷之色:“被告裴家之人,全都有嫌疑,只拿这个婆子怕是不够吧!”
谢娴倚在牛车上,脸上笑容未减,但是仅一句话就让人遍体生寒,裴家众人面色发白的看向谢娴。
谢娴无所谓的看了赵捕头一眼:“毕竟东西是在裴家丢的,谁都有嫌疑,你说是不是,赵捕头。”
赵全对上谢娴似笑非笑的眼神,一个激灵,“是都是嫌疑人,全都带走,还有把那个什么,秘录也找出来。”
“那可是赃物,通通都带走。”
他回过神来,这裴老婆子真是活腻了,惹了谁不好,这谢家邢君,可不是好脾性。
幸而有想到,谢家女君真要恶了裴家,有的是手段收拾,且无声无息。但这次却是去县衙上告,这还是看在县尊的面子上。
咳咳,看来这谢家女君行事颇有章法,真不愧是谢县丞的族人,做事够讲究。
他面上端起严肃的神色:“衙门办事,诸位退避。进去搜赶紧的,下午还有别的活呢!”
谢娴见他们行事利落,有些好奇的多看了两眼,赵全忙使了眼色,深怕这谢家女君又出什么幺蛾子,众衙役搜的更卖力了。
裴家人看着被砸了稀烂的屋中物件,只觉的欲哭无泪,看向裴老婆子眼神不善。
不多时,谢娴手中拿着泛着黄页的《鲁氏秘录》,随手翻了翻便递给柳氏。
柳氏颤抖的手,接过手仔细翻看了下便朝着谢娴点头。东西是真的,就好,刚在堂上谢娴以为的像电视剧中,原告被告,家县令升堂什么的完全不存在。
她一进县衙就被迎到偏厅中,柳氏青黛在她身边,玉儿更是连牛车都没下。
她在偏厅听着那边大堂中打板子的声音,声声入耳的惨叫。
垂下眼帘。那裴家几人除了孕妇,其他人都被拉去打了板子。
进门啥都没说,先来顿板子热身。这就是规矩,士人见官不跪,世家也在特权之列,平民百姓不论原告被告,进门就挨打,这就是作为打扰县令大人的代价。
如此才显得出士人的尊贵,谢娴盯着地上,神游天外。
难怪乡民们提到告官,都是一副为难样子,此时她才深刻了解到,若不是她身后有着谢家女君的光环,怕也逃不了被践踏在他人鞋底的命运。
那边没等打完一轮,裴家就迫不及待的认了,他们现在那个后悔呀,早知道柳氏竟然有谢家的表亲,自己哪里还能如此对待,早就供起来了。
柳氏的要求简单,拿回自己的东西,带着裴玉离家,另立门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