鸠子夫此刻已经傻眼了,为了能成功抱住镶王府大腿,派他来当监官他都忍了,为此,当初凭本事赚的银票还没捂热就没了,这些他都有心里准备。
刚才在码头上,看见斩浪的时候,他也只是略微惊叹于黑色舰船的霸气侧漏。
但此时,看着远处海面上那似是望不到边际的梭子舰群,鸠子夫心中打鼓,开始怀疑自己是否看走了眼。
在他以往的认知里,谢娴只不过是个有些手段,喜欢嬉笑玩闹的小女郎罢了,虽然性格暴躁了些,力气大了些,被惹到了也没对他下死手。
作为一名成熟的商人,鸠子夫自认为看人挺准,谢娴是个好人,镶王世子提议他来做监官的时候,他犹豫了一瞬,就答应下来。
但此时此刻,他觉的自己看走了眼,谁家小女娘,像谢娴这样,明明天天都在吃喝玩乐,但是钱没少赚,冷不丁的冒出来这么一只庞大的舰队,把他吓了一跳。
果然镶王世子能找谢家女君合作,不是随随便便选的。
李游:我怎么不知道。
谢娴满载着收获往北边行去,但是大夏各地已然动了起来。
雀县县衙。
“你说说,我们已经把今后两年的徭役都做完了,这会儿又来和我说,不算数,气煞我也!”白敬亭在县衙议事堂中,焦躁的来回走着,嘴上愤愤不平。
谢泽捧着一碗茶水,老神在在的端坐不动,对于县令大人的急躁性子他都已经习惯了。
“莫要恼!”
“我能不恼吗?这徭役当初可是是按流程来的,这会儿墙也修好了,路也填平了,他们嘴皮子上下一碰,就想不认账了,陈郡这么大的地儿,不能可这雀县一家薅吧!”
白敬亭气的脸色发红,嘴边的燎泡红的发亮。
经过这半年好容易养回来的胡须又被扥掉几根,他心疼的看了看手中的胡须,深吸一口气,接着骂道:“这群家伙,当初看流民没什么用处,就往我雀县引”
“如今瞧着我们好容易熬过去了,征发徭役又想起我们人多了,混账东西,呼。。。。。。。。”
“令君莫要恼,我们手上徭役的文书齐全,说破天去,也是我们在理。且这事至今府城未有定论,可不能自乱阵脚。”
谢泽瞧的清楚,上面那些人的想要好处尽沾,但他们雀县也不是泥捏的。
他摸了摸自己胡须,低头思索片刻道:“看府君怎么说吧!”自从上面下令征发徭役,其他县里面都是一片兵荒马乱,唯独雀县一片平静。
这消息已经在陈郡传遍了,但是府城那边没有下来调令,他和白令君在等,陈郡各大世家也在等,就连底层的乡民也在等。
只因为,这雀县如今最有名望,最有实力的那位如今还在路上。
在船上吹风的谢娴不知道,她还没到家,已经有个大坑等着她呢。
征发兵役,事关所有人,虽然大多都是落在黔首乡民头上。
但,春季正是农忙时节,所有壮年的劳力正是不可或缺的时候。
若到时候壮劳力都被抽调走,留下的老弱妇孺,就要靠着宗族庇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