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过抓着南灼的手缓缓地松开了,南灼笑了一下,然后低声说:“我天性如此,邪恶又冷血。烂在根里的人,你别沾。”这天晚上,萧过梦到了南灼。回家的时候汪师傅念叨了一路,从南灼的样子感叹到陈芳一的作风,最后得出一个结论就是这样家庭出来的人都挺变态,让萧过别去招惹。但萧过脑子里能想起来的都是南灼蜷缩在地上的样子和看着他时血红的眼。和那个少年比,他就是生活在真空玻璃罩下的王子。震惊、无地自容、酸涩还有心疼一起涌进胸口,让萧过感到非常惶恐。夜里萧过梦见爸妈出差结束回了家,夫妻俩是做玉石生意的,给他带了块翡翠做礼物,应该是哪块大的石头切完了剩的边角料,打磨得很漂亮。他把翡翠带到学校送给了南灼,在操场边上的树下,没人注意他们。他没头没脑地对南灼说“生日快乐”,尽管他根本不知道南灼的生日是什么时候。南灼没穿校服,衣服的颜色很浅,头发更长,挨到了肩膀。他的脸上没有伤,整个人好看得让萧过找不到合适的话形容。很奇怪,南灼好像会读心,捧着礼物盒子对他说:“你得好好学文科了,不然以后怎么夸人?”萧过笑了,问:“我学夸人干嘛?”“谈朋友啊。”南灼拆包装,说:“有了对象之后都得和对象说好听的,你这样可怎么办啊?”盒子打开了,南灼从里面拿出了一把刀。萧过睁大了眼,想说这不是我送给你的礼物,但不知道为什么张开了嘴有说不出话。刀不长,刀柄是翡翠做的,就是萧过父母给他的那一块。“啊!”南灼欢呼了一声,说:“太棒了,你怎么知道我想要什么?”四周有几瞬间的扭曲,场景变成了那间器材室。那三个高三的男生站在旁边,都很惊恐地瑟瑟发抖。南灼猛地挥刀,诡艳的脸上没有任何波澜,血花绽放,三个男生应声倒地。萧过感觉自己的头要爆炸了,但他站在原地动不了。南灼看向他,脱掉了沾满血的衣服。他单薄柔软的身体和别的男生的都不一样。萧过运动的时候经常会在公共澡堂洗澡,都是男的没什么害羞的,但他就是觉得南灼不一样。南灼走向萧过,每走一步都有腐烂的植物藤蔓从他的脚下生长出来,攀爬聚拢,最终形成一个巨大的球体,把两个人包裹其中。南灼在萧过面前停下来,把刀尖抵上了他的胸口。少年赤。。裸着身体,侧脸上带着一点血迹,看起来美丽而不正常。萧过朋友一种难以名喻的滚烫潮涌在南灼的脑子里翻滚,有课代表在发作业,站在座位边上把本子递给他,他也完全没有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