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何况,她刚刚那么拚命!
‘要不然呢?’
哗,他这是什么话呀?
‘你说得还真轻松,什么叫要不然呢?这种人,你不给他当头棒喝,他一定还会再抢别人的啦!’越讲越光火,她猛然将腰杆挺直,似乎打算再骑着同样老扣扣的铁马继续追凶去。
长腿一跨,管墨只穿着黑袜的大脚丫卡住老铁马的前轮。
‘你干么?’‘多此一举。’‘嗄?’他这是在讽刺她鸡婆?‘他没胆了。’‘没胆?什么意思?’‘被你吓破胆了。’
贸贸然听他冷谵的打趣……是打趣吧?他看起来要笑不笑,实在很难拿捏他究竟是嘲是劝,但,不碍她的眼就是了。
‘他瞪你时都在憋气,你没发觉?’
‘少来!’
‘短时间内,他大概连上街也会怕了。’
‘这……’想想,他说的倒也是实话。
杏眸圆睁、心情仍有些忿忿难平的拓跋可掬直视着他,这个脸廊方圆却难掩粗犷之气的男人遇抢后竞还能一派悠哉,语气也很轻松,仿佛方才被抢的人不是他……再想到自己追匪的强悍行径,她的嘴张张阖阖,半晌,气焰稍平,又傻呼呼的楞笑出声。‘他真的被我吓到了?’‘对。’‘我真恰。’‘是有几分辣味。’‘没想到怒气腾腾真的会让一个人转了性呢!’原来,这句话还真是没说错。‘听说是有几分助力。’‘所以说呢,我应该是具有足够的泼妇潜能。’‘这潜能似乎已被开发。’‘你这是在暗指我像个泼妇?’听他左一句、右一言,在在都附和着她的自嘲,嘴角微抿,她有些不是滋味了。
自嘲嘛,就是自个儿嘀嘀咕咕、乐活一下,寻自己开心无妨,可是,他这算什么?‘是有那么几分神似。’闻言,寥寥无几的好心情又从拓跋可掬心中陡然下滑。
‘我说这位“逆桑”,你也未免诚实得太过头了吧?!’她只不过是顺口一句,没想到他还真是大白目哩!
‘是你太悍了。’
嗄,他还来?
‘听不得实话?’
对,没错,这么伤人的实话,哪个女人听得入耳呀?
怒眉怒眼地瞪着他,听他近似风凉却简洁扼要的丢出评论,拓跋可掬脸微红、气轻喘,沉默的瞅着他。
他在说话、在笑,气氛应该是融浴的,偏偏,那张笑脸让人一瞧就觉得冷,尤其再听他毫不留情的批她下手太重,更让她觉得那阵寒凛简直透进骨子里去了。
他的意思是,她用力踢人在前、赶尽杀绝在后?一点得饶人处且饶人的善念都没有?有没有搞错,她是在救他、是在帮他耶引
‘这是本性?’
‘本性引上
‘遇到有人落难,救难女英雄的本能被激发出来了?’
女英雄?她?
呋,乎时她才没这个熊心豹子胆,也没这种闲情逸致,路见不平,拔刀相助,那是傻蛋才会干的蠢事,可不符合她拓跋可掬向来‘独善其身’的天性,说穿了,她今天会这么神勇,全都是因为被表姊硬赶鸭子上架的下良企图给惹毛了,存心找人出出气罢了。
‘唉,算了。’跟个不知感激的陌生人多说无益,总之,是她自己蠢到见义勇为,怨不得别人讥讽。
‘谢谢。’怔了几秒,她脱口讶问。‘你刚刚说什么?’‘我欠你一次。’‘一次什么?’‘道谢。’
不会吧?!前一秒钟还讥讽她,下一秒钟就跟她说谢谢?
夸张的用双脚将铁马往后退一步,张大嘴、心情忽然大好的她正打算戏谵他几句……等等,她干么要这么快就一笑泯恩仇?刚刚他还糗她糗得不亦乐呼哩!哼,也不想想,是他赚到了耶,流落外乡遭抢,也会有贵人挺身相救……再等一等,既然她是他的贵人,那凭什么她要白白浪费精力帮他追盗?
他以为他长得帅,就可以处处逢源?!
‘既然你自己承认欠我一次,那,你报不报答我?’谁叫他惹恼她在先,活该现在得被她予取予求。
呃,要怎么刁他才好……突然,脑中灵光一闪,一个大胆至极的念头迅速浮上脑海,久久不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