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再可是可是了行吗?你再这么吞吞吐吐,连我都想撇下你了啦!”因为几乎可以称得上是被迫离乡背井,陈佳芯心情坏透了,再听到麻吉遇到的麻烦事,她简直要捉狂了。“拓跋可掬,你的骨气跟担当呢?把它们给我找出来!”
私心里,她暗暗地对自己起誓,这辈子,绝对下跟任何男人有牵扯,看看可掬陷入进退两难的地步,再看看她现在的孬样,哼,这就叫前车之鉴呀!
“陈佳芯,你好狠的心!”红着眼眶,她微微失笑。
什么时候,佳芯的心竟然黑掉了?那个温柔可人又善解人意的好友呢?她要她回来啦!如果不是佳芯的眼神仍旧温和如初,光听听她说出这么狰狞的字眼,她几乎要以为麻吉被鬼附身了。
“少来,我早就没心肝了啦!别烦我这个了,拓跋可掬,一句话,你到底上下上?”
上,当然要上!
冲着好友扫来的横眉竖眼,冲着不容她退缩的现实状况,冲着想跟他四目相视的渴望,拓跋可掬长长的深呼吸,豁出去了。
而此时,管墨的情绪也很澎湃。
发现她也在派对里时,他就已经全副武装好情绪,就算抑不住不时偷瞟向她的犀利目光,但,总可以控制自己的双脚,不让它们叛变的飞奔向她,可是,只要她不先有行动,要他像缩头乌龟般跟她保持距离,他勉强还可以,但如果遇到她采取主动,那——就完了。
她有话要说?!
光凭一眼,管墨便猜到了她的意图、心倏喜,却旋即一愕,继而恼怒起自己的洞察先机。
既然光凭一眼就能知道她要左要右,为何一开始竟没防到她可能“居心叵测”呢?
没错、心头有了阴影却又无法及时解开后,她的若有所思及欲言又止,全都被他贴上了别有用心的标签,下待强挤出勇气的她踏入他的十尺距离,当下,他掉头走人。
管墨撤得很孬,拓跋可掬也是难以置信的当场成了柱子。
怎么可能?一夜激情后,他决心与她恩断义绝,甚至连想跟他说几句话,他也吝于施舍时间?
可是,她不放弃!
送定了离情依依的陈佳芯,又花了一整天的时间自我催眠,当晚,她鼓足勇气,上场。
她独自一人上阵,就算要死皮赖脸的抱住他大腿,哭哭啼啼的演出洒狗血的烂戏码,她也要咬牙硬撑:总之,这次她非得跟他对上话不可,没时间再拖拖拉拉了,而且,她也允诺佳芯,绝对不再临阵脱逃,至少,也要有个明朗的答案才行。
为了不重蹈覆辙,她隐身在宴会厅最不起眼的小角落里,等着他。
这次,她出奇致胜!
当管墨看到她时,已经来不及彻离了,匆匆一眼,他接收了她所有的表情变化,却不让自己垮下脸,一如往常般笑颜常挂,却是满腔的五味杂陈。
前几天看到她时,她的脸色不好,灰白、黯然,神情哀凄,可是,此刻眼前的她似乎又春光拂面,心情明显转好。是因为笃定逮到他,所以大爽?始终未曾撤离的心中暗鬼又冒了出来,拚了命的对他咬耳朵。
“你有空吗?”
虽然没吭气,可他总算正视她了,却是漠然以对。
这无声却意义非凡的一眼——突然,拓跋可掬但愿他的视线没有迎向她,因为,这一眼,好伤她。
深邃的黑眸比往常更沉凝,也多了份完全陌生的森凛,就这么定睛锁住她,像是极厌恶她,为何?她是做了什么事或是说了什么话?她不懂,为什么他变了这么多?
唇畔的淡笑没褪去,他等着她说话。
“我、我有话想跟你说……”心情过于激动,一阵酸液涌上喉头,她连句正常的话都难以接续。
“我有事。”
“就一会儿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