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小婉这时候见着那女子有些松动,便急忙从布袋里拿出几块葛洪孝子饼。
“来,你先用这葛洪孝子饼填填肚子,然后再说”
女子突然闻到一阵清香。
葛洪孝子饼?
女子突然颤巍巍地接过慕容小婉递过来的饼,迟疑地咬了一口。
入口松脆甜糯,外层的烙饼许是加了青草汁烙制而成,更为清香。
而饼头的馅料红豆、绿豆、花生、松子、杏仁等,那霜糖将它们调和在一起,很是适口。
女子不由得吃了几口,眼泪便如同断了线的珠子,不停地流。
“你别哭啊”慕容小婉急忙掏出布帕,给她擦着眼泪。
儿时母亲总会做各种饼类,这种内里有馅的孝子饼,只有逢年过节才能吃上。后来被张延强掠囚禁,再不曾吃过那母亲亲手做的孝子饼。
不知母亲和父亲现在如何了……
“这个葛洪孝子饼,我娘曾经做过。”那女子哽咽说道
慕容小婉低头叹气。
“好好吃罢。”慕容小婉从布袋里拿出最后几块,“全部给你。”
那女子抬头看了看慕容小婉,那晦暗的眼神变得有些光亮,喃喃说道:“这些孝子饼,我真的很久没有吃到了,我曾经做了些给我儿不知他现在可好”
慕容小婉和梁皓宇对视一眼,轻声道:“你儿,莫非为张延之子?今年十五?”
那女子缓缓点了点头,接着问慕容小婉:“你有见着他吗?他可好?”
慕容小婉瞅了眼梁皓宇,迟疑片刻,低声说:“那小男,似乎最近精神不大好,饶是张延强迫他读书的缘故。”
那女子便开始不停地摇头叹气:“我便知如此!张延此人自封终南山雅士,实乃道貌岸然的衣冠禽兽之徒,从来只把身边的人当做他升官的路径罢了!就连他的亲骨肉,也不过如此!”
慕容小婉点点头,又望了望那周边的棺:“那些大大小小的棺椁里的都是”
那女子又深深地叹口气,哽咽道:“我本名侯婷。曾是山南节度使侯土之女。”
“山南节度使侯土?”
慕容小婉一惊。
这山南王节度使曾听父亲所说,可是不比藩镇力量小的匪徒。
当今朝廷内忧外困,藩镇割据,西域叛乱,对侯土便干脆睁只眼闭只眼,甚至给山南王分了土地,封了爵位。
“我儿时一次贪玩,偷偷离家,结果被张延下人强行掠走。”侯婷道。
“张延知道我的身份后,知道会招来杀身之祸,干脆就将我关押在这暗不见天日的地牢里。”
“那些棺椁里的,都是张延曾经的婢女。张延将我们囚禁于此,迫着我们生下他的孩子。”
慕容小婉又问:“那么那些小棺椁”
侯婷又凄然冷笑:“若是女婴,便当场水溺而死。这么来回糟蹋,婢女们死的死,残的残,只有我才诞下了张延的第一个儿子张续。张续未满月之时须母乳,张延便让我又幽禁至溪谷山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