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南瑜沉吟片刻,还是没松手,先问道:
“言言送的是何物?”
“……”姜沐言不想说出来,双颊绯红的低语道,“看了就知道了,你松手我去拿。”
萧南瑜又犹豫了片刻,捧着她双手的宽大手掌,才恋恋不舍的一点点松开。
今夜,他握她的手,捧在掌心良久,她都没有挣扎推开,这让萧南瑜心中暗流涌动,难掩喜悦。
可下一次想要再牵她的手,不知何时才有机会。
双手终于得了自由的姜沐言,十指捲握暗暗攥紧,大拇指羞得被四根手指藏在了掌心里。
哪怕收回了手,可她手指手背依然发烫,好似还被萧南瑜捧在手心里一样。
他手掌宽大又暖和,被他握着手时,比她自己抱着手炉还温暖舒适。
姜沐言心神飘忽的朝角落走去。
她打开一个箱笼,从被褥角落里拿出一个狭长的黑檀木小匣子。
匣子她小心翼翼的藏在箱笼里,不敢放在梳妆台上,怕被其他小丫鬟看见。
姜沐言抓着小匣子,回身时看到站在炭盆前的修长黑影,突然就有点怯,不太敢朝萧南瑜走去了。
视野漆黑的房间里。
萧南瑜高大挺拔的黑影压迫感十足。
哪怕这是姜沐言自己的房间,她无比熟悉的地方,可萧南瑜给她的压迫感依然让她无法忽视。
却不知是不是她的错觉。
姜沐言站在箱笼前看萧南瑜,他高大的黑影似散发着浓烈的侵略性,像要吞没了她一样。
萧南瑜见姜沐言站在角落不动,没有开口催促她。
他长身玉立于炭盆前,安安静静的看着她。
他就那般看着,似乎姜沐言不回到他身边,他能一直看下去,地老天荒的看着她。
不回去是不行的。
姜沐言拿着早已准备好,却没能在萧南瑜生辰时送出去的生辰礼,缓缓朝他走去。
回到炭盆前,姜沐言站在萧南瑜面前,纤纤玉手捧着狭长的小匣子,在黑暗中递给他。
“这是送你的二十岁生辰礼。”她轻声道。
男子二十及冠,是很重要的仪式。
可萧南瑜及冠之时,人在疫病横行的锦州,萧家人没法给他举行及冠礼。
姜沐言听闻,世子夫人为此伤心落泪了好几场,那段时间的京中宴会,她全都推了没出席。
萧南瑜垂眸,伸手接过她捧着手中的小匣子。
他拿起狭长的匣子时,指腹不经意的从她柔软的掌心轻轻滑过。
肌肤相触的一瞬,似有电流激荡而过,两人指尖微颤,眸光都闪了一闪。
萧南瑜拿起小匣子的手紧了一紧,姜沐言则飞快放下手,两只小手缩进了披风里。
萧南瑜见她躲得这么快,想解释一句。
此乃意外,并非他有意为之。
但话到嘴边又觉得,他一解释反倒有越描越黑的感觉。
于是乎,萧南瑜干脆选择了沉默。
他目光狭长的黑檀木小匣子上,缓缓打开。
黑暗中,一抹莹润的光泽闪现,一支长长地通体润泽的白玉?
萧南瑜拿起白玉,才发现这是一支发簪,簪子上雕刻着一支栩栩如生的大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