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后。
底比斯王家神庙内。
容眠站在阿蒙大神雕像前,无比虔诚的双眼合十,作为大供奉他需要每天都要神庙内给神明供奉行礼,并且要把当天的祭品给换掉,重新摆上新的,天神们的身体每天都要擦拭,并且衣物要换新的,再给他们身体擦上香膏,然后才接受他人的祭拜。
容眠已经熟悉这里的一切操作,给阿蒙大神换好衣服后,又继续给旁边的奥西里斯跟伊西斯分别涂抹香膏跟换装,最后在神像前的香炉里点上几根线香,余烟袅袅,供香特有的味道瞬间弥散在神殿的每个角落。
案上摆着刚采摘的新鲜椰枣,无花果,以及牛肉羊肉,一颗牛头被处理干净后摆放在最中间的位置,埃及神明最喜欢的食物便是牛肉,所以很多祭祀庙中拜访祭品的地方,最中心的位置都是留给牛肉为首。
提特摩斯细细看着容眠的一举一动,他纤细的手指划过贡桌拖着陶瓷罐头,白皙细腻的手与灰色的罐身形成一种强烈鲜明的对比,竟有无法宣之与口的魅惑风情,大供奉真的是对他影响太深,他光看着手指就能有别的心思,提特摩斯扭开视线,眉心掺杂一些意外。
容眠摆好祭品后,开始给整间房屋洒扫,橄榄枝从瓶子里沾了水在四周家具跟雕像身上喷洒,容眠手中拈着枝条,目光忽然落在哈托尔女神像前,提特摩斯不知什么时候将他的贡品摆放挪了位置,在这位头顶圆盘的的女神面前,提特摩斯将红心苹果跟香蕉以及橘子从其他神祇面前调换到她的身前,在供案两边还有两尊铜牛角塑像。
容眠不解,凑过去:“王是何意?”
提特摩斯道:“哈托尔女神象征欢乐与爱情,大供奉不觉得应该将这些适合的果品送到她眼前吗?”
适合的果品?
容眠看了半天,满是疑惑,直到看着那金黄的香蕉弯如月牙,粗若擎天,圆圆的橘子表皮光滑,容眠脑中忽而就开了窍,爱情女神,容眠像被天上的雷击中,某个地方不合时宜的麻了下。
抬眼对上提特摩斯那双狭长充满戏谑的栗色眸,一股热血顺着腹部直冲脑门,这人脑子里天天都在想些什么乱七八糟的垃圾?
能不能不要时时刻刻都在产有色废料,污染周围空气?
“王英明,哈托尔女神一定会感念您的诚心,将爱与欢乐送给您,让您事事如意。”
容眠面不改色,款款对上,他要保持镇定,不能因为对方几句话就奔溃,这个狗玩意,他一定要离开这里,不然自己天天耳濡目染都被带坏了。
“本王觉得,她已经感受到我的诚意。”提特摩斯眼底绵长幽深,声音低沉喑哑,上前靠近容眠几分,将他拢在自己的双臂之间,带着侵略感的从上而下倾斜般压在他身前,容眠被迫投映在华贵袍服盖过的阴影之下,呼吸不觉闷了下。
接着——
“将大供奉送到我面前来。”这句话落下,容眠心脏不可抑制的快速跳动两秒,他的声音像是透过远山而来带着层层递进的蛊惑,眼底深潭逐渐晕染浓墨,容眠十指抓着供案边沿,发出低低的“咯吱”声。
近了,这人抵着他将脸探到他唇边豪厘之处,浅显的呼吸喷到对方面上,灼|热浇的容眠小腿发抖。
“大供奉喜欢果香?”推特摩斯忽然胸|膛起|伏深呼吸一口,单手挑起容眠鬓边一缕碎发,黑如瀑的长发带着清晨刚采摘下的清淡椰果香,嗅上一口便让人着迷沦陷。
如细竹般细而优雅的手勾着吹散的发,提特摩斯低头轻轻吻上,他闭着眼眸心虔志诚,眉宇间的谦恭像是对神明的膜拜,容眠后背磕着贡品一动不敢动,害怕一个不慎会跌洒落一地,那今天的敬神就一败涂地,等于白做。
空气中好像有暗流汹涌待发,两人的距离那么近,近到容眠好似错觉般听到了对方的心跳,那么铿锵有力,又那么令人心安,只是这人拿着他的头发还放在手上闻,容眠瞬间回神,为自己方才的荒唐想法深深自责,这个垃圾,沾他便宜,有什么心安可言?
看他握着头发在哪沉醉的样子,莫不是有恋物癖,应该是可怕才对。
容眠忍了一会,腰间酸的不行,这个姿势太诡异,从另一处看就是提特摩斯弯腰将他吃的死死,而他就像个可怜的小白兔一样,前不能进,后不能靠。
容眠差点就忍不住。
“王上,臣的洒扫还未结束。”
瓶子里的水还在他手中晃荡,端到现在手臂都酸了,这个傻缺还不离他远一点。
提特摩斯慢慢睁开眼,四目相对,容眠像被电流击中,一路麻到天灵盖,他立刻移开视线看着前方大门,侧脸时颈间的筋肌线条突出,轮廓清明,白皙的脖间纹路可以清楚地看到里面细密的淡紫色血脉,就像匍匐在水中冷静又沉着的尼罗鳄,提特摩斯目光紧随那道突出的筋线,神情复杂仿佛洞穿一切,眸底像隐藏了千年的宝石透着让人难以捉摸的光芒。
冰冷的指腹摩擦着细长的颈子,容眠惊的再次回首,提特摩斯像是着了迷,顺着血脉流动来回游移,最终那双尊贵的手停在凸起的喉结处,有一下每一下的轻轻敲打,这麻麻痒痒的感觉太折磨人,容眠要碎了,心中气的要炸,这人到底有完没完,闻过头发摸喉颈,妥妥的bt一枚。
有脚步声。
容眠机敏看向门外,也顾不得放不放肆,立刻抬手拍掉提特摩斯不安分的大掌,将他使劲一推,自己从案边闪过来,整理好衣服,手里抱着陶罐跟挥洒用的枝条,提特摩斯被一推,整个人后退两步,险些撞到屋内祭祀台前粗|壮的柱子。
眼中韫怒骤然显现,不悦的看着容眠,就听到身后一声温和的声音:“哥哥。”
他回头,温格斯抱着一只黑色小狗站在他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