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视开了又关,地铁跑酷三分钟就死,蒋序在屋里转了几圈,最终拿出作业开始做题。
突如其来的冻雨让高铁停在了绍江到宁城中间的一个叫长清的站点。列车工作人员安抚着旅客情绪,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重新发车。
晚点接近一个小时的时候,池钺收到了蒋序的短信。他安抚着蒋序,立刻起身出站。高铁站门口男男女女举着牌子问人要不要住宿用车,池钺飞快扫了一圈,最后在一辆灰色的面包车前停下来。
他敲敲车窗,开口问里面的司机:“宁城走吗?”
“不去,太远了,没有人走的。”
对方回绝了一句,想了想又开口,“可以帮你送到旁边县城,那里有去宁城的大巴。走不走嘛?”
池钺没有犹豫,拉开车门。
高铁转黑车,黑车转大巴。车上独有的汽油和皮革味晕得池钺有点恶心。他不知道自己是因为一天没吃东西,还是因为贫血。
早上出门前池钺涂了点酒,但因为太过明显没有用纱布。现在能感觉到头顶有些湿,可能是渗了点血,也可能是转车时帽子淋了雨沾湿了头发,他看不见,不太清楚。
外面是淅沥沥的雨,车窗上水痕流动。因为下雨,大巴车开了灯,灯光被雨幕朦胧成一片。蒋序发来一条消息问他到哪了,池钺回复:快了。
他原以为解决掉绍江的事就能一切顺利,但很多事情的发生超过了预计。片刻之后,池钺又回复了一句:对不起。
晚上七点,天刚刚黑透,蒋序在沙发上盖着毛毯昏昏欲睡,听见门铃被按响。
他立刻惊醒,慌乱之中拖鞋不知道去哪了,干脆光着脚跑过去开门。
“咔嗒”一声门被打开,池钺站在门口,高高的个子,身形瘦削,背后是楼道昏暗的灯光。他身上的衣服已经淋湿了,看起来很冷。脸上有青紫的痕迹,像是和人打过架。
蒋序瞪大眼睛怔怔地看着他,一时间忘了说话,反而是池钺率先开口叫了他的名字。
“蒋序。”池钺说,“对不起。”
蒋序如梦初醒,赶紧让对方进来。
客厅里光照充足,池钺脸上的伤一览无余,蒋序刚才的喜悦已经消失,凑过去观察池钺的脸,压着嗓子问:“怎么了?”
他隐约有猜想,但池钺微微往后仰,避开他的眼神:“没事。”
一凑近蒋序就闻到了他身上的淡淡的血味,他指尖微微发抖,整张脸绷得很紧,不接受池钺的敷衍。
“到底怎么了?”
池钺谈恋爱
“这是被人砸的吧,打架了?”
值班医生缝完最后一针,瞅了一眼眼前的男孩子,对方除了刚开始缝合伤口时皱了皱眉,始终默不作声。
“你们这群小孩子,哪来什么深仇大恨,幸好只是额角,要是砸到太阳穴怎么办,再不济砸到脸上,毁容了知不知道?”
对方依旧没有说话。倒是旁边站着的男生,下巴藏在米白色的围巾下,脸色比受伤的人还要白,冲着自己说了声“谢谢。”
“一楼缴费,前面那栋楼一楼药房拿药,这栋二楼输液室挂点滴。”医生不放心地叮嘱,“伤口不要碰水。最近饮食清淡点,不要吃海鲜,也不要吃辛辣……父母来了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