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白吃了一口,脸色微变。这个味道……他的声音里带了一丝自己都觉察不出的颤抖,问助理:“蛋糕是在哪买的?”“啊?”小向半天才反应过来,他们的车正好驶过枫杨路,小向指着窗外:“就是那个黄色牌子的店,叫麦……麦颂蛋糕,不过现在已经关门了。”下一秒,他回头看了一眼晏白手里的蛋糕,突然想到什么。“晏哥,不是吧!?蛋糕馊了?”晏白没说话,去袋子里拿出一块蛋糕,尝了一口。明明味道更好吃一些,却总感觉少了点东西。是他自己也说不上来的一种微妙的不同。两年前,晏白家门口总会凭空出现一些甜食。有时是热气腾腾的鲷鱼烧,有时是两盒甜丝丝的椰蓉小方。他以为被私生饭跟踪了,所以每次都和垃圾一起扔掉。直到半个月后的某天,他高烧不退,下楼准备煮点白粥,却餐桌上摆放着满满一桌饭菜。桌边还贴着一张纸条:吃完记得好好养病~晏白鬼使神差地坐下来吃了一口,没想到一中午过去后,人退了烧,全身的乏力感也消失了。那之后,他也试着吃过其他的甜食。无一例外,都有着治愈的能力。久而久之,他身上那些儿时自残的伤疤都消退了。晏白甚至因为出众的外形,被名导一眼相中,担任了剧中男主角,最后一举爆红。直到现在,他已经隐隐约约有了一种猜测,可以那样无微不至,无处不在地照顾他的,应该不是“人”。到底是什么,他并不清楚,但确实是他人生里唯一一丝光亮,只是那时他并未珍惜过。晏白摇下车窗,眼底情绪浮浮沉沉,看向远方的暮夜。检测到本书待解救反派之一——宋……距离枫杨路几百米的巷子后面,是一个六层楼高的老式小区。因为环境差,隔音效果也不好,整栋楼陆续搬走了几户。走到五楼,温芋正站在门口换鞋。身后突然传来玻璃摔地的清脆响声,紧接着是几句争吵:“离婚就离婚!你带着这个崽种赶紧走,别碍老子眼睛。”“凭什么?凭什么离婚就该我照顾沉沉,你这个当爸的是死了?”对门一户吵得正凶,东西砸得乒乓响。温芋恍若未闻,她默默换好拖鞋,把换下来的球鞋放回鞋架,转身拉门。动作一气呵成,丝毫不拖泥带水。就在门快被拉上时,一双手伸过来拦住了门隙。“喂。”极短的一声。温芋抬眼,看到门外走过来一了个高高瘦瘦的大男孩,穿着不合身的旧校服。他低着头拦住门沿,漆黑的眸子直视温芋。不会又触发了什么主线剧情吧。温芋在心里叹了口气,她把门打开一线,问:“你有什么事吗?”男孩抬了抬手臂,语气有点不自在:“你们家有没有创可贴,借我一个。”顺着他的动作,温芋这才看清他手背上被划开了一条很深的口子,血痕蜿蜒而下,连他的衣摆都沾了不少血迹。“芋芋,你跟谁在说话呀?”叶芙端着面碗从厨房出来,扭头问她。温芋打量一眼门外的大男孩,眉宇间还有青涩的帅气。她漫不经心答:“隔壁家小孩来借东西。”隔壁家小孩?宋泽沉看向身高才到自己肩膀的温芋,挑了挑眉。“噢,你说的是隔壁的小宋吧,他是不是又伤哪了?”叶芙说着放下碗,起身去柜子找出一盒创可贴,“这小两口天天吵架,连累着孩子也遭罪哟。”“好好吃面。”温芋走过来把她推回餐桌:“东西我去拿给他。”她接过创可贴,还顺带拿了几根沾了碘伏的棉签。温芋走到门口后,把门拉开,朝男孩吩咐道:“把手伸过来。”她的语气像简短式的命令,宋泽沉下意识配合着把手伸过去。等反应自己的动作有多乖巧顺从后,他表情有点别扭。不过迟了。温芋毫不留情地把棉签戳到他的伤口上面,然后粗暴地涂抹了几下。“嘶,你——”宋泽沉先是疼得倒吸一口冷气,还未发作,又感觉到一阵凉丝丝的风。女孩正冷着脸帮他把酒精吹干,再把创可贴粘好。“行了。”说完,她就伸手拉住门把,把门再次合上了。随着“砰”的一声,楼道的声控灯又被震亮。宋泽沉还憋着几句话没说完,看着紧闭的大门,头一回感觉到挫败。这新来的邻居,是不是对自己有什么意见?宋泽沉抬起手,端详着手背上的创可贴,心头有点燥。客厅里一片狼藉,全是玻璃碎渣,显然刚经历一场恶战。